吳國貴保命要緊,顧不得收拾東西,匆匆忙忙來到華嚴寺。
偌大的寺院隻有四五個老態龍鐘的僧人,這些年兵荒馬亂,和尚紛紛閉寺躲避俗世煩擾,沒有新生代加盟,僧人也是有些青黃不接。
“華嚴寺有通往城外的地道?貧僧怎的不知道。”
住持一臉茫然,當了大半輩子和尚,自家居然有這麼長的通道,師父為什麼沒有告訴過自己。
吳國貴轉頭看著朱姓幕僚,你這老小子不會是哄騙本將軍吧。
“大人,暗道確實是有,也許這幾個僧人不知道。我家祖上是華嚴寺僧人還俗,朱某知道入口在哪,一看便知。”
“好!你趕快去打開入口。”
吳國貴有些著急,清軍破城近在眉睫,這都火燒屁股還在磨磨蹭蹭乾啥。
既然和尚不知道地道何在,留著也是隱患,吳國貴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吩咐幾個親衛把僧人趕到一間禪房做掉。
地道入口是在華嚴寺寶雄殿供奉的佛像下邊,朱幕僚按祖上留下的傳聞,招呼眾人向一邊推開佛像,果然露出洞口,裡邊漆黑一片。
吳國貴讓隨從親衛提了油燈,燃起火把,一行人進入暗道,起初地道非常狹窄,僅容一個人彎身前行,過不多久豁然開朗起來,卻是一條天然地下河道。
河水清澈,緩緩流淌,在火光的照映下兩側衝刷的鵝卵石清晰可見。
“大人,河水不深,可以涉水而行,應該可以出的長沙城。”
朱幕僚一邊說一邊褪下靴子,背在肩上,赤足下到河水裡。
地下河水不見陽光甚是冰涼,乍一下水直接刺激的朱幕僚打了一個寒顫。
“大人,水剛剛漫過腳足……啊……”
一個隨從也褪下鞋子,下到河裡,衝著吳國貴報告,還沒來的及說完,隻聽大叫一聲。
“怎麼回事?”
吳國貴大驚,連忙問道。
“蛇!小人被蛇咬了!”
隻見那隨從一劍把水蛇劈成兩段,跳上岸邊的一塊石頭,一條近乎透明的水蛇扭曲著半個身子兀自死死咬住他的腳。
“大家小心一些,儘量聚到一起走河邊,不要去中間行走。”
朱幕僚在一旁提醒道,人多聲大可以驚嚇走水中生物。
稍加包紮,一個隨從被起咬傷的親衛,眾人大聲吆喝著,順著地下河繼續前行,果然一些水蛇之類的生物紛紛遊到對麵,沒有攻擊他們。
有三寶的撈魚打法,城外駐紮的黑旗軍越來越少,而饒幸沒有被籠罩在傳送陣的士兵,看著一批批黑旗軍憑空消失,早已失去鬥誌四散奔逃。
內外夾擊,消滅了黑旗軍主力後,長沙城很快被攻陷。
“吳國貴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立即提審他的幕僚。”
恭親王常寧一馬當先,進入將軍府,發現總領軍務的吳國貴不見了蹤跡,大為惱火。
“王爺莫急,長沙城已經攻克,遲早會捉住吳國貴。”
“四門戒嚴,不說一些大活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難飛出去,吳國貴肯定還在城中,吩咐下去加大搜尋力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五騎軍一眾副統領領命,提審的提審,巡查的巡查,吳國貴可是一條大魚,現在僅次於吳世璠。
“走了就走了,打到雲南照樣能捉到他,天網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