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任鄺山孤枕難眠。
他這次撞人跑路,終極目標就是玩女人,可勁的玩,玩到死了算。
任鄺山甚至一度考慮,自己可以不用戴套了,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傳染病估計都來不及要自己的命。
而安穩下來以後,任鄺山早已是急不可耐。
可今天晚上的場景,那兩名突兀的出現的外地警察,還是嚇到任鄺山了。
被抓進監獄,是任鄺山最不能接受的結局。最起碼,在身上的癌症擴散到肉眼可見的程度之前,任鄺山不想進監獄。
而在鶴山這種小地方,有什麼理由,會出現兩名外地警察呢?
多數是來辦案的吧,最好是來開會的,但任鄺山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像。
鶴山是個地級市,如果是來開會的,那大概率是下麵縣裡的警察。縣裡的警察在市裡最大的商k門口,不應該那麼有底氣,最重要的是,在商k門口鬨事的小子,態度應該更不一樣。
任鄺山見過不少這種囂張的家夥,許多都是有點跟腳的本地人,屬於是在本地紮根的很深,但做生意的時候卻不願意紮根的那種。他們說“外地的警察”,說的很可能不是縣裡的警察,否則,他們有可能點名說“xx縣的”之類。
任鄺山翻了個身,繼續想,甚至是本省其他城市的警察,對方說不定也會點出“xx市”的名字。
說是外地的,很可能就是省外的警察。
任鄺山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他對鶴山這邊也不夠熟悉,不知道這邊人平時談話聊天是什麼樣的,這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在沒必要的焦慮。
任鄺山想著想著,也不知道什麼時間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明。
樓下,有車輛行駛的聲音傳進來,任鄺山一個軲轆坐起來,心裡突然生出一個想法:我得先買車。
任鄺山開了一輩子的大車,走南闖北這麼些年,自覺隻要有輛車,天南海北都去得。
他現在不敢從東北的口岸出去了,金主給的方案,任鄺山不敢再用,但出國這件事,他是更加確定了。
兩個外地警察就能把自己嚇的一晚上睡不好,呆在國內,遲早要被嚇死。
至於怎麼走,任鄺山想的也很明白,把當日撞死人時的計劃,再來一遍就是了。
時隔這麼久,警察還沒有找上門,說明當日的計劃有用。
既然如此,任鄺山自覺再複製一次,自然隻會更安全!
任鄺山一邊想著,一邊就動了起來。
他是那種行動比想法還要快的人,隻是以前所能決定的都是小事,最大無非是買輛大車,或者換一個地方開車之類的。
這次依然是買輛車的事,但對任鄺山來說,其實是生死攸關的。
任鄺山熟練的在網上找了一圈,就發現鶴山本地的車販子,都像是吃財政飯的坐商,說話說的滿,想要直接提車問價格,一條條問題就來了。
新車買起來倒是容易,但4s店之類的地方,到處都有攝像頭,購買時的手續也多,許多車型還不能當場提車,更過分的是要強迫貸款的,那就需要人臉識彆之類的環節了,很容易就將自己給暴露了。
任鄺山想來想去,乾脆是找了輛順風車,帶上行李箱,直奔省城,再到汽修城附近,將隨身的手機和銀行卡等等都給丟了,同時啟用了最後一套身份證件。
這個四件套,原本是他準備出境以後用的。出境總有用錢用證件的地方,彆的不說,網上用的各種軟件,注冊登錄也都需要身份證、手機卡和銀行卡。
換了全套的身份證件,任鄺山看著自己的新名字“李永祥”,默背了幾遍,記住了以後,才在汽修城跟前,找了個拿牌子晃悠的小夥子,一嘴行話的,買了輛車況尚可的豐田霸道,背戶車,花了小十萬。
這筆錢出手,再背起自己裝著現金和黃金的小包包,任鄺山感覺包都變輕了。
任鄺山本來覺得自己準備的非常充足了,沒想到竟也到了彈儘糧絕之時,不禁想到以前跑車時經常聽的話:窮家富路。
跑路,是真的花錢。
任鄺山甚至覺得,再這樣耽擱下去,自己用命掙來的這點錢,都得花在路上了。
好在一切順利,任鄺山最後一次檢查了車輛,再坐上駕駛座,在附近的加油站加滿油,就往城外開去。竟是一天都不在省城停留。
悶頭開了兩個小時,任鄺山才找了家路邊的汽修店,買了兩個備用油桶,將自己油箱裡的油抽出來,然後重新尋了家加油站加滿油,再拿出手機,打開地圖軟件,不太熟練的輸入:滿洲裡……
……
“確定任鄺山的位置了!”
淩晨3點30分,張定輝床頭的電話,抽風似的響鈴,接起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
張定輝愣了好一會,才捂著胸口,一口吞下藥盒裡的速效救心丸,道:“這個案子,跟咱們梅洋市還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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