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省,會讓案件變的複雜起來。
但對“吳瓏野人案”來說,這意味著可能會有新的線索出現。
因為此前的一係列數據和判斷,都是基於山南省的。而現在,江遠和柳景輝很自然的想到,相隔幾天的路程的平洲省,是否會有新的證據和數據呢?
這裡花費的幾天時間,可都是山間的獵人小道,意味著凶手很可能借此來往於平洲省和山南省。
而平洲省發生的案件,此前可沒有被列入到觀察範圍裡去。
“先去廊古縣。”柳景輝也沒有被機會衝昏頭腦。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跑去平洲的省廳,想要說清楚身份也是很難的,說不定還得被人當做是笑料玩弄好幾年。
一群人抓緊時間下山,提前通知了廊古縣當地的縣局,終於是坐上了有助力的通行工具。
先到招待所拾掇一番,人模狗樣了以後,柳景輝借了一輛車一名司機,就往平洲跑。江遠沒跟著去,先將證據整理一番,就存在了廊古縣,該放冷藏的放冷藏,該放乾燥處的放乾燥處,能上內部網的就趕緊上內部網比對。
這個過程是相當繁瑣的,尤其是中間的程序,填寫的信息和簽名,更是一個都不能少。
江遠不熟悉廊古縣,也不知道這邊的刑科中隊的水平如何,更不敢拿這麼重要的案子的證據給他們做壓力測試,所以一項項的單子簽的都按程序走,把廊古縣刑科中隊的隊長簽的直罵娘。
幾個小時後,該做的做罷,江遠就在招待所裡,狂睡了一通。
再醒來,江遠就見柳景輝坐在床前,滿臉熱切的看著自己,不禁一個激靈,渾身打了個冷顫。
“你醒了?”柳景輝一副看望重病人的表情,放下手機道:“我查過了,李三秋果然不是第一名死者,平洲省去年也找到一具屍體,槍擊致死,但腦袋被動物叼走了,也未確認身份。”
“有點變態啊。”江遠捂著被子坐了起來。
“是很變態,這夥人是把殺人當做是尋常事了。”柳景輝點頭表示讚同。
“我說的不是他們。”江遠看看柳景輝坐的地方,這廝自己搬了椅子過來,坐的穩如泰山,是打定了要等他醒來的樣子。
柳景輝擺擺手:“沒啥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也累了,讓你多睡一會兒。不用覺得太窩心。”
江遠跟柳景輝走了一路,也有點摸到他的脾性了,歎了口氣,問:“你說的屍體,怎麼鑒定是槍傷的?武器一樣嗎?”
柳景輝搖頭:“不一樣。這邊的屍體,是獵槍彈打中了胸口,有鋼珠卡在了肋骨處。”
“我們的是9毫米的手槍彈。”江遠是不懂得槍彈鑒定的,這個結論是後方技術員傳回的。
而從案情的角度來說,手槍彈和獵槍彈的區彆還是比較大的。
就國內目前的環境,執法人員以外持有手槍的,都得是危險人物。9毫米的子彈更特殊一些,不像是獵槍,至今還有一定的保有量。
現如今,某些地方還都允許打野豬之類的。這或許也是平洲沒把那槍擊案拿出來的,大張旗鼓的調查的原因之一。
當然,找不到腦袋,沒能確定身份,估計是更重要的原因。
江遠起身洗了把臉,問:“現在是要並案調查嗎?”
柳景輝卻還是否定的回答:“我覺得沒必要。”
江遠不由看過去:“為什麼?”
辛辛苦苦的跑了一大圈,結果不搞並案調查,難道從頭再來?
柳景輝都不用江遠說出來,就道:“差不多是從頭再來吧,平洲這邊的案件,我仔細的看過了,基本沒什麼更新的信息了。和他們並案,光是麻煩。”
“槍械的信息也不要了?”
“回頭偵破了,要提起訴訟了,讓檢察院自己弄去。”柳景輝帥氣的一揮手,又緊了緊新換的襯衫領帶,長籲了一口氣,道:“咱們再走一遍獵道。”
“還走?”江遠的臉都垮下來了。
這一趟走下來,要不是有大公雞補著,起碼瘦五斤。
江遠回想一路上的行程,不禁道:“我們一路上很注意了,再走一遍也很難有什麼新的發現了……你有什麼新的目標?”
“換一條路呢。”
“換什麼路?”
“應該是反過來。”柳景輝很喜歡在人前證明自己的推理,他掰著手指,道:“首先說說,咱們知道的信息,這是一群亡命之徒。”
江遠點頭。
柳景輝再掰第二個指頭,道:“其次,對方穿行於獵道,目的是什麼?我估計也就是三種,販毒,偷獵,走私。我更傾向於偷獵。”
“然後呢?”
“然後,我們再走一遍獵道,可以證明他們的行進路線。”柳景輝道:“我已經找了省廳的同事過來幫忙,看看合適盜獵的路線是什麼樣的。然後,咱們再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