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瀾隻“恩”了一聲,道:“理想的狀態,就是男女關係之類的事情,導致的情殺。若是如此的話,難度就在審訊上,看沒有物證的情況下,人家招不招。”
“沒錯。”江遠和牛峒齊齊點頭。
“要是入室盜竊或者入室搶劫轉化的殺人,那就麻煩了。”
“確實。”
這都是最直接的推理了,沒什麼難度,隻是推導的結論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江遠不由問道:“周圍的攝像頭,都沒有的嗎?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路口處,也可以。”
“這邊的城中村挺複雜的,攝像頭就是有,也都壞掉了。”王法醫道。
江遠了然,也沒有心思指責另一個城市的治安管理問題,城中村這種問題已經是尋常,就想著回頭,江村那邊攝像頭還是要多弄一些。
隨機作案從來都是一個難點。盜竊搶劫所以難以破獲,就是它的隨機性特彆強。偷誰的都行,搶誰的都行,那能破案的方式就很局限了。
張瑛案也是一樣,要是遇到隨機作案的情況了,接下來就得重點考慮串並聯了。
若是不能串並聯到其他案件去,僅憑這個案子的證據,不僅不足以定罪,都不足以偵破。
辦公室裡的氣壓比較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當一個案子完全不可控的時候,負責偵破的警察的情緒也是好不起來的。
幾個老刑警很快說完話出門去了。
過了會兒,雷鑫進到大辦公室來。
一番問候過來,雷鑫再到三名法醫的角落過來,打聲招呼,又給三人更新了最新的情況,道:
“死者張瑛的社會關係還挺複雜,認識了不少人。”
王瀾法醫問道:“有男友嗎?”
雷鑫也沒賣關子,道:“她老家給談了一個未婚夫,給了18萬8的彩禮,今年還來清河市打工了,兩人聽說有點矛盾,張瑛不喜歡對方,男的到商場來找過幾次張瑛。這個是一號嫌疑人,我們的人已經去找了。”
“二號嫌疑人是張瑛的領導,關係曖昧,但是有家室。人帶回來了,看著不太像。”
“這關係也不至於吧……那還有其他的嗎?”
王瀾盯著雷鑫問道。
“張瑛外貌出挑,會打扮,有些強勢,跟同事相處也不是很融洽,跟顧客也吵過,但不是很嚴重。還因為送快遞的事,跟快遞員產生了糾紛,人賠了她好幾百。”
雷鑫焦頭爛額,這些都是正常的社會往來,也不特殊。
他看向江遠,這位可是從不走空的,雷鑫好脾氣的道:“江法醫有空能去看看現場嗎。”
他是抱著能篩選一點線索就篩選一點線索的念頭了。
江遠一口應了下來。
他最想做的屍檢是做完了,但案件沒結束,該幫忙的還是要幫忙的。
雷鑫趕忙表示感謝,接著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江遠於是喊上王瀾法醫,又特彆喊了名刑警,一起前往犯罪現場。
真實的經曆過凶手重返犯罪現場的情況之後,江遠再不敢掉以輕心。
甚至兩名技術員一起,他都覺得不怎麼保險。
犯罪現場勘查的時候,技術員都是全神貫注的麵對地麵或物品,後麵過來人了,根本注意不到。
兩名技術員搭伴,安全係數也不是很高。
但有一名非技術民警就好多了,哪怕他拿著手機在門口刷短視頻,也比多一名技術員穩妥。
焚毀後的自建房,又臟又黑。
房梁就倒在屋子中央,斷壁殘垣的樣子,像是經曆了戰火一般。
“現在最想殺人的,估計是這個房東。”同來的刑警走到院子口就不想進去了。
所謂房倒屋塌,被燒後的自建房,從外門開始,就無處下腳了。
門口有幾位無聊人士,探頭探腦的張望著,被驅趕兩句也不走。
直到刑警掏出筆記本要記他們的身份證,幾人才是趕緊離開。
江遠和王瀾戴上口罩,又特彆戴上腳套,再入內一點點的勘查。
兩個小時後,江遠基本宣布放棄。
焚燒後的現場找不到指紋和血跡,足跡也沒有,真的是不怪現勘不努力。
就是微量物證,在這種環境下,都是找不到的。
不僅生物檢材會變性,常見的纖維等物,也無法存留。甚至金屬都可能被氧化。
“隻能看起火點取到的物證,能不能找到線索了。”江遠取了些物證,但並不是很有自信。
剛走出門,還在脫手套的時間,門口的民警快步走了進來。
“慢點慢點,灰掀起來了。”王瀾趕緊喊一聲,又問:“有新消息了?”
“張瑛老家那邊有線索。”民警應了一聲,也有點振奮的道:“原來她家裡又給談了一門親,彩禮要了28萬8,還沒退上家的前,咱們人去的時候,三家正掰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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