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說了會兒佛經,又扯起了閒話,很自然地就說到了薛林身上:“……薛家以詩書傳家,兒郎們個個讀書科舉。老身這個幼孫,五歲開蒙,十一歲就進府學讀書。再過一兩年,就能下場考秀才了。”
“薛七公子年少英才,日後定能高中。”薑韶華含笑接了話茬。
這話薛老夫人愛聽,頓時眉開眼笑:“承蒙郡主貴言,老身也盼著他有出息。不是老身吹噓,老身活了七十多歲,見過許多少年郎。像七郎這樣聰慧孝順品性好的,可是少之又少。”
薛林被誇得頭皮發麻,後背冷汗都出來了。
薛六娘也覺尷尬,恨不得捂臉而走。
什麼叫“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祖母表現得太露骨明顯了!虧得郡主好涵養,依舊氣定神閒,既不羞澀也不惱怒。
倒是站在一旁的陳舍人,目中閃過一絲不快。
薛老夫人這樣的舉動,實在有**份。
郡主是南陽之主,美麗無雙,文采武略樣樣頂尖,日後要成親,夫婿必要精挑細選。薛老夫人隨隨便便將自己的孫子推到郡主眼前是什麼意思?
說得輕些,這是輕慢郡主。說得重些,這是對南陽王府的不敬。
郡主脾氣好有涵養,她陳瑾瑜是個牙尖嘴利的,可不受這份閒氣。
“薛老夫人,”陳瑾瑜冷不丁地張口問道:“我聽聞薛刺史有五子一女。這位七公子,莫非也是薛刺史的公子?”
薛老夫人被打斷了話頭,有些不悅,瞥陳瑾瑜一眼:“七郎是老身次子的兒子,他爹去得早,三歲就到了刺史府,是老身一手養大的。”
陳瑾瑜露出恍然之色:“哦,原來是薛刺史的侄兒。老夫人之前說得含糊,我還以為,他是薛刺史的幼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