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左將軍!郡主已經進了軍營!”
“將軍,郡主身份尊貴,不宜過分怠慢。這都進軍營了,還是去迎一迎吧!”小心進言的,正是當日去南陽王府傳口信的信使。此人姓單,單名一個武字。
大馬金刀坐在高椅上的左將軍睥睨心腹一眼:“一個黃毛丫頭,就是心裡不服,又能怎麼樣。本將軍今日就在這兒等著!”
單武隻得閉嘴,心裡卻有些隱隱的不安。
那一日,他去南陽王府,親自領教了郡主的厲害,心中頗有忌憚,回來後不止一次進言。不過,自家主子剛愎自用,根本聽不進去。
短短幾句話間,嘈雜的腳步聲已傳入耳中。
郡主一行人已經來了。
於崇第一個進了中軍大帳,快步上前,拱手稟報:“啟稟左將軍,郡主駕臨。請將軍相迎!”
左將軍屁股穩穩地粘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語氣懶散且輕慢:“請郡主進來。”
於崇眉頭跳了一跳,心裡閃過憤怒。
這南陽軍,本是南陽王一手組建而成。這幾年左真來了之後,提拔一批,打壓一批,分化一批,種種手段不一而足。總之,也是有幾分能耐本事的。
更重要的是,左真背靠左家,在朝中還有大靠山,他一個遊擊將軍,著實招惹不起。不得不低頭隱忍。
可左真今日舉動實在太過分了,根本沒將郡主放在眼底!
於崇心情激越,一個按捺不住,張口道:“左將軍這般輕慢郡主,就不怕郡主惱怒降罪?”
左真嗤笑一聲,換了個更閒散的坐姿:“於崇,你平日夾著尾巴,在老子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今天這膽子倒是壯起來了。莫非是有郡主給你撐腰,你就有了底氣?”
左真身後一眾親兵哄笑起來。
分列在兩側的中低等武將,大多是左真這幾年提拔任用起來的,也跟著哂笑不止。
於崇的臉被怒火燒紅了。
就在哄笑聲中,南陽郡主薑韶華邁步而入。
陳卓和宋淵一左一右,緊隨其後。再後麵,是聞主簿和孟大山。數十個親衛簇擁相隨。
薑韶華一露麵,左真再托大,也不能坐著了。
隻見他不慌不忙地起身,撣一撣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塵,這才裝模作樣地拱拱手:“郡主親自駕臨,末將不及相迎,請郡主見諒。”
宋淵冷哼一聲,右手摸上了刀柄。
陳卓沉了臉:“左真!你好大的狗膽!郡主親自駕臨,竟不相迎。本長史要上奏折,參你一個不敬犯上之罪!”
左真果然狂傲,竟大笑起來:“陳長史隻管寫奏折。看看丞相會如何降罪!”
左真口中的丞相,正是門生遍布朝堂的大梁百官之首王榮王丞相。也正是前世薑韶華前世的公公。
左家能成為大梁頂尖將門,全因王丞相不遺餘力的“提攜”。可以說,左氏就是王家最忠實的走狗。
左真當日能來南陽軍,便是出自王丞相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