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龍胤走出方才的震撼,將自己認為的琴道對在屏風上形成一道孤影的禦清絕說出,「我認為,琴之一道,乃在隨心所欲,是操琴者心境最直接的
體現。」
屏風後的禦清絕聞言,笑道:「哈~原來,這就是琴之道。」
隻見琴者一撥弦,萬浪平消。終年奔流不息的虞江,一時靜默。
「道在指尖,琴即天下。」
「琴與天下。」
帝龍胤眼中頓現入道之意象,淩煙閣上空,忽現江水成弦,水上波流成兵。
此時,琴者雲手輕撥,正是大音希聲。
「宮商角征羽,君臣民事物,五者不亂,則天下無怗懘之音。」
水上千軍萬馬,隨琴聲而動,整齊劃一,軍陣橫列,天下靖平。
「宮亂則荒其君驕,商亂則陂,其官壞;角亂則憂,其民怨;征亂則哀,其事勤;羽亂則危,其財匱;五者皆亂,迭相陵,謂之慢。琴也,能載天下,天下再亂,儘在彈指,撥亂反正。」
隨著心境躍升,水上之兵因浪而沒,琴者隨性揚琴,信手連挑,抒情放懷。
引浩氣,操天下絲弦。
淩煙閣內,草木受琴音所引,萬物同春。
帝龍胤身上傷勢受琴音療愈,快速恢複。
「琴者,能載天下。天下再亂,儘再彈指。撥亂,反正。」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見此人間至道美景,帝龍胤隻覺風清雲淡,積壓在心中障鬱之氣儘散。
而禦清絕在即將衝破肉身限製,心神也漸入天無之境,伏羲剛勁噴薄欲出。
就在這霎那間,禦清絕忽然停止撥弦,自天無之境中退出。
帝龍胤見狀,不解道:「琴者,為何不繼續彈奏?「
他不明白,為何禦清絕要放棄天下武者皆夢寐以求的入道飛升之緣。
就聽禦清絕一道自身情況,「吾道已證,今後成仙成魔皆有可能。隻是恩情未還,尚需停留一段時日。」
帝龍胤自然明白禦清絕所言恩情為何。
雖不明白禦清絕因何加入禦宇皇朝,但其中必有一番恩情。
言及到此,禦清絕轉而問道:「不說這些了。帝龍胤,你如今感覺如何?「
帝龍胤明白之前琴聲,是禦清絕有意開導,當即表達謝意,「感謝琴者為我療傷開導。」
禦清道笑道:「看來,你對吾之身份,並不掛懷。」
帝龍胤心中已有答案,「禦宇皇朝與閻羅鬼獄之間的事情,我無法決定,但我至少能決定,我所結交之人。」
「哈,無愧是吾禦清絕認定的赤誠之人。」
笑語過後,隻見屏風中人,伴隨煙霧,緩緩現身。
「鬆風澗水天然調,抱得琴賴不用彈。」
出現在帝龍胤眼前的,是禦清絕頭戴束冠,滿頭華發,身著墨白縱橫之服,一派宗師的氣度躍然而發。
禦清絕問起,「此回你與梁皇交手,有何感想?」
「琴者,你可知道,玉梁皇所言,我被鬼獄利用到底是什麼意思?」
經禦清絕提醒,帝龍胤想起自己在昏迷前玉梁皇所說的話。
禦清絕見帝龍胤如此,歎道:「有關你的身份,我也是從梁皇口中得知。真相與否,吾並不能確定。」
帝龍胤執意一尋自身真相,向拜托禦清絕拜托道:「琴者,事關吾之迷茫,還請琴者坦言相告。真相,我會自行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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