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鯉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鬼的長相。
看過蛞蝓嗎?
這個怪物長得就像那個蛞蝓,白色透明的粘液覆蓋在像是在大冷天凍死了好幾天都青白膚色,她的眼睛像蝸牛那樣長著額頭上的觸須,嘴巴在說話時會露出鋒利的牙齒,可以幫助它輕鬆且快速地撕裂肉塊。
伊鯉感覺自己的腦子疼的快裂開了。
感覺自己快被精神汙染了。
“可以請我到你家做客嗎?小人類?”
蛞蝓人笑眯眯的看著伊鯉,眼睛的觸須隨著話語晃動。
伊鯉沉默了。
它口水都流地上了,卻沒有攻擊自己,應該是有什麼規則阻止了它。
伊鯉笑了:“當然可以,請進。”
係統說過,這個安全屋早就失效了,但這個怪物卻沒有攻擊自己。
她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就是關於蛞蝓的。
有個差生經常上學遲到,老師學生的惡意對他很大,甚至捉弄他。後來,它的老師同學們都變成了和它一樣的蛞蝓。
反正挺炸裂的。
她那時就學會了一件事情,彆手賤去欺負人,不是不報,隻是時機未到而已。
曾經做過的孽都會在未來以另一種方式報複回來的。
這怪物口水都能拿去拖地了,還不吃自己,如此有禮貌的怪物不多了。
它都這麼有禮貌了,她再不禮貌就不好了。
蛞蝓女臉上的表情一僵。
有些不敢相信伊鯉竟然真的願意讓她進去。
伊鯉捕捉到了蛞蝓女臉上那一瞬間的錯愕,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隻要自己表現得友好,它大概率不會也不能攻擊自己。
如果她猜錯了也沒有關係,她可以直接躲進空間裡。
但一直縮在自己龜殼裡,可是沒有辦法成長的。
況且這還是第一天,如何不殺掉伊修塔,她難以想象自己接下來的那幾天係統又要給自己安排什麼任務。
大概率會是那種恨不得把自己坑死在這裡的任務。
她心裡想著,臉上的友好真誠極了,一點也不介意蛞蝓女可怕且醜陋的長相,像是對待普通人一樣對待著蛞蝓女。
蛞蝓女看著麵前一點都不怕自己的人類,有些意外。
它死後見到的每一個人,要麼被自己的長相活活嚇死,要麼咒罵怒斥她滾開。
她是唯一一個麵對自己如此平靜的人類。
它內心自然是開心的,但是她太禮貌了,自己不能下嘴。
蛞蝓女進屋後,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間,很漂亮很溫暖,她從來沒有擁有過這麼漂亮的房子。她生前隻能蜷縮在陰冷潮濕的橋洞下,死後也隻能在大街上狩獵,這還是第一次進入彆人的家。
“你不怕我嗎?”
蛞蝓女問她,說完還特意給她表演了一個露齒笑,它長得本來就可怕,這麼一笑更是駭人。
伊鯉回以一個溫柔的笑:“我並不覺得你的外表可怕,我們不都是兩隻眼睛兩個耳朵一個鼻子一張嘴嗎?”
蛞蝓女:“……是嗎?”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