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乾什麼？”
伊修塔一時間思緒紛飛。
“我隻是想求證一件事情而已，你不用緊張。”
靳卿語氣平淡，禮貌且不容置喙。
伊修塔看著麵前的靳卿：“現在的你，很讓我意外。”
靳卿聞言淡淡一笑：“是嗎？”
“以前的你，不像一個人。”
伊修塔直直盯著他：“更像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那現在呢？”
二人四目相對，不過是幾息，暗中卻湧動著常人察覺不到的洶湧。
靳卿依舊一副溫柔淡然的模樣，給人一種無害，讓人忍不住放鬆的氛圍。
“現在的你，像是一個將自己過度偽裝的怪物。”伊修塔眼中帶著幾分譏諷：“曾經的我很不理解，那樣冷漠傲慢的你怎麼會被伊鯉選擇？後來我明白了，你們是同類，同類總是會尋找自己的同類。”
靳卿：“嗯。”
他並沒有被伊修塔的語氣撩撥起情緒，依舊那副淡然的模樣。
“說吧，你想問什麼？”
伊修塔看著靳卿。
靳卿：“伊鯉曾經和那位做過一場賭約，名為7001，隻要改變一場小型副本成型，她就贏了。
那場賭約，我在事後反複查詢驗證，發現她沒有做錯一步，任何抉擇都是完美的，但是，她隻差一點，就贏了。
我把我心中的疑點一個一個排查，複盤，發現，唯一的意外是在你的身上。伊修塔，你能告訴我，你那天到底有沒有瞞著她做了什麼事情？”
伊修塔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像是一位迷失在草原曠野不會死亡的旅人終於踩在了會奪取自己生命的沼澤，瞬間被拖入淹沒。
窒息，顫抖，激動，害怕，如被打翻了的調料盒湧入味蕾，刺激到他的胃，泛起刺痛的酸意。
他本以為這個秘密會帶到自己死亡之後，在自己消失的某一天，這顆定時炸彈突然炸開。
無論那時的伊鯉怎麼看待自己，他都不會知道了。
伊修塔的喉結滑動，臉色依舊帶著幾分譏諷：“怎麼？你是在懷疑我背叛她了？從我成為了這個副本的boss，我不是已經背叛她了嗎？。”
靳卿麵不改色：“你在撒謊，伊修塔。”
伊修塔臉上的情緒消失了：“我一直都在撒謊，靳卿。”
“你和我共事了那麼久，你也應該知道，我會來問你的原因？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隻是想來確定一下我心中的答案。現在，我確定了。”
“怎麼？你想怎麼做？殺了我？弄死我？折磨我？告訴伊鯉一切真相？為伊鯉和那些死去的螻蟻報仇？”
伊修塔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靳卿先生，我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你也不要試圖……”
“試圖什麼？”
一道聲音從伊修塔的背後響起。
伊鯉站在伊修塔的身後，問道。
伊修塔轉身看向伊鯉，眼裡滿是震驚。
“原來我們之前還有一些狗血複雜的過往啊？”
靳卿從懷裡拿出一個玻璃瓶，裡麵是淡藍色的液體。
“塔利爾的眼淚，我已經給你拿到了。”
伊鯉看向靳卿：“你跟塔利爾在一起了？用愛感化他了？”
靳卿搖搖頭：“我讓他一邊看狗血虐文小說一邊用洋蔥熏眼睛得來的。”
伊鯉：“？？？”
不是說要用愛感化嗎？
虐文的愛也可以？
伊修塔被他們兩個夾在中間，隻覺得無比諷刺。
以前，他也是這麼被當成背景板，站在旁邊看著他們互相鬥嘴。
現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