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樓周圍都是荒涼的野草。
靳卿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被風吹來的報紙。
嶄新的報紙上寫著一行標題。
《悲痛!史密斯夫婦竟然在產檢的路上不幸遇難,隻留孤子商齊豫獨立掌舵這艘巨輪》
靳卿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這些。
毀容,殘疾,眼瞎的棄子突然有一天重新成為了豪門繼承人,並且迅速將自己的威脅鏟除解決,將自己的位置變得牢固無比。
靳家曾經和史密斯家族合作過,是一對古板而勢利的夫妻,如果不是因為史密斯百餘年積累下的財富足夠他們揮霍,依靠他們那愚昧無知的經商辦法,早就讓他們去喝西北風了。
靳卿曾經與那位商齊豫有過一麵之緣,商齊豫的經商天賦很不錯,難以想象他是出自那樣傲慢的父母手中。
即使身上受過大麵積地燒傷,一隻眼睛因此失明,也從未因此一蹶不振,談吐溫和謙遜,投資方向也極為毒辣,基本是一些暴利行業,避開了一切虧損風險。
但是,他身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死氣。
靳卿當時並未將商齊豫放在心上,現在卻不一樣了。
這張幾年前的報紙嶄新得被人保護的很好,關於史密斯夫婦的信息被人也用手反複摸索過,字跡比起其它字跡,更為淺淡。
他給許諾打了個電話:“查一查商齊豫,我要他所有的信息,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
許諾“是,老大。”
靳卿將報紙拿在手中,推開了生鏽的鐵門,裡麵是建好了的毛坯樓道。
滴答,滴答。
滴水聲在他耳邊響起。
冰冷陰寒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你好呀,要一起玩一個遊戲嗎?”
……
呼、呼、呼…
小伊鯉隻覺得自己好像踩在了雲朵上,渾身輕飄飄的,反胃的感覺洶湧而至,她喘著熾熱的粗氣,跌跌撞撞的扶著牆。
寒風呼嘯,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狠狠的用錐子砸開了一樣。
“伊鯉,你是我的。”
“和我一起去地獄吧,我們本就應該在一起。”
“伊鯉,回來吧,回到我的身邊。”
小伊鯉耳邊響起陣陣幻聽。
一道道蠱惑的聲音包裹著她,混著寒風,讓她無力而難受。
哇!
小伊鯉狠狠吐出一口鮮血,摔在旁邊的綠植裡。
頭暈目眩,感覺自己要上天了。
伊鯉,不能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起來。
小伊鯉吃力的爬起來,借著昏暗的月光,看到了自己手上竟然紋著一根根暗紅色的藤蔓,觸目驚心。
這是什麼鬼?
小伊鯉想起了自己被那個幼兒園園長摸了頭之後,自己就開始不舒服了。
那園長指定有問題。
她親切地問候了園長的全家。
她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的流逝,卻什麼也阻止不了。
放棄嗎?
反正也要死掉。
她什麼都不記得,像一個空白的紙丟進這個地方,任由黑暗把她攪碎。
濃烈的負麵情緒從心中湧出,包裹住她,狠狠勒住。
放棄吧,你什麼都不知道。
即使猜到了一些秘密,你也什麼都做不了。
不甘心,她不甘心!
突然爆發出的情緒撕碎了陰暗喪氣的想法。
憑什麼要任由它們宰割。
她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絕不低頭。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紅色荊棘藤蔓神奇般的變淡了一些。
她強撐著所有精力,努力忽略掉身上的不適,終於來到了遊泳池。
熟悉的鐵門上掛著熟悉的黑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