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對“相撲”這項運動感興趣。
和以往一樣,秦溪望對相撲這項運動的理解也是在一些關於日本的影視劇中,在節目裡看秦溪望隻覺得是兩個人又高又胖的人推推搡搡,看起來沒什麼感覺,並且很無趣。
可當秦溪望在現場距離僅僅兩三米的位置觀看的時候,那種力量的對撞所帶來的衝擊感讓秦溪望震驚的無以複加,秦溪望覺得自己這瘦弱的小身板一旦不小心混進去,兩個人隻需要撞一下他,他就會粉身碎骨。
這是望月宮給秦溪望準備的節目,在望月宮內有一個專門的用來觀看相撲比賽的場館,望月家可以邀請到國內外所有登錄在案的職業相撲選手來這裡比賽,當然,這些比賽都不是免費的,就算是望月家也需要付錢給他們。
相撲運動員在日本是一個非常受尊重的職業,尤其是男性相撲運動員,因為男性相撲運動員追求最為極致的力量,想要力量就要增加自己的體重,就需要攝入大量的熱量,而這種超過常人數倍的進食量也會導致他們的身體受到一定的影響,從而壽命也會比常人短一些。這也是他們受到尊重的原因。
今天望月家特地請來了兩位在日本有一些知名度的相撲選手,其中一名為“關虎太郎”,另外一名為“潼關大春”,這兩位都是橫綱級彆的相撲選手,在日本相撲運動員分為十個等級,等級從低到高依次為:序之口、序二段、三段、幕下、十兩、前頭、小結、關脅、大關及橫綱。
橫綱就是日本相撲運動員的最高等級,對於所有相撲運動員來說,也是當之無愧的榮譽稱號。
又是一名穿著奇怪日本服飾的男人在中場揮動扇子示意開始,兩個人就不約而同的同時撞向對方,秦溪望最初對相撲運動員的定義就是兩個虛胖的人對撞,可剛才接連看了幾場兩個人的比賽他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虛胖。
根據一旁的管家介紹,關虎太郎體重二百五十公斤,潼關大春的體重二百三十九公斤,而在如此龐大的體重之下,前者的體脂率僅為百分之二十,後者的體脂率也僅僅是百分之十八,在兩個人看似鬆垮的皮肉之下,隱藏的可都是實打實的肌肉。
二人在接觸到的瞬間就想用自己的身體將對方撞出界外,關虎太郎率先抓住了潼關大春的兜襠布,下一秒,秦溪望竟然看見潼關大春被關虎太郎舉了起來,雖然雙腳離地的時間僅僅有一秒鐘,但是要知道,潼關大春的體重可將近五百斤。
後者在落地以後穩住身形,雙手環抱住關虎太郎,身形向左側移動,想要用這個方法將關虎太郎丟出界外。這又一次打破了秦溪望的認知——在體型如此龐大的基礎上,身體的靈活程度竟然能做到比普通人還要快一些,簡直恐怖。
而關虎太郎沒有讓潼關大春的計劃得逞,他雙手疊放在胸前,然後同潼關大春順勢移動後猛然撞擊潼關大春,兩個人開始用手臂不斷的推動對方的胸口,僵持近半分鐘的時間,潼關大春最終才敗下陣來,被關虎太郎推出了界外。
最後兩個人比賽的結果,以關虎太郎勝利三局,潼關大春勝利兩局結束。
這場比賽看的秦溪望可謂是酣暢淋漓,甚至有些意猶未儘,不過今天望月家似乎隻請來了他們兩個,要是讓他們兩個一直比賽,一是有些殘忍,他們也會疲倦。二就是時間長了也會審美疲勞,不過這倒是也讓秦溪望有了一個去看相撲比賽的心願。
已經是空穀望月去世的第四天了,望月家族將大部分的賓客全都送走,並且一直在為空穀望月籌備喪事。而秦溪望作為現在望月家為數不多的貴賓就受到了最高的待遇,每天都會有專職的管家為秦溪望和星野望月兩個人服務,秦溪望在這幾天裡也幾乎把望月宮可以逛的地方逛了個遍。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望月宮也有很多隱秘的地方,畢竟它是一個以“黑色產業”為主要運行起來的家族。不過秦溪望也沒有隻是玩樂,在這幾天他還是一直在試著收集關於望月家和death組織之間聯係的信息,隻是沒有什麼成效。
可秦溪望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想不起來。這種情況其實在大多數人的生活中都屢見不鮮,短暫的“失憶”不會持續太久,沒準某一天因為某個契機就能把這件忘記的事情突然回憶起來。所以秦溪望也沒有因此苦惱。
從相撲場館離開,秦溪望便和星野望月手拉著手在望月宮散步,不得不說這望月宮還真是一個適合養老居住度假的地方,這幾天秦溪望分彆體驗了露天泳池、健身房、私人影院、露天溫泉、騎馬、水療、日式按摩,以及很多種項目,而這些項目都可以在望月宮內進行,這也讓秦溪望有了一個和望月家族搞好關係的想法,這樣以後自己老了或許就能和星野望月一起在這裡養老了,當然,前提是望月家族不要和death有什麼牽連,否則就算借給秦溪望幾個膽子他也不敢住在這裡。
二人剛剛走出沒多遠,就又看到了那一對外國男女,這幾天四個人總能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偶遇”,秦溪望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自己也沒做什麼可疑的事情,對方也是如此,那就不如讓他們跟著自己,反正對自己也沒什麼影響。
回到望月宮的主樓,秦溪望提議去看看瀧望月,星野望月也並未提出異議,不過兩個人很快得知瀧望月去了山中的神寺。秦溪望聽一名管家介紹過,望月宮內有一座人造的小山,不是很高,山中隻有一條路,直通山頂的神寺,說是神寺,實際上是望月家族的墓地,所有望月家族成員的骨灰和靈位都在那裡。
不過讓秦溪望當時感到意外的一點是,那個地方是允許外來賓客參觀的,對外的說法是望月家族的祖先們也希望能得到賓客們的誠信的供奉,更是有在天之靈能看到如今的望月家族繁榮昌盛。
秦溪望和星野望月兩個人一同前往了山中,星野望月對望月宮內部還是很熟,所以兩個人沒用很多時間便到了神寺。此時已經是夜晚,可神寺的景象並沒有因此而陰森恐怖,雖然算不上燈火通明,但是非常明亮,大多數的光源都是火光,並沒有怎麼利用電燈。
秦溪望走入神寺的石門,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房間前,透過門扉,秦溪望看到瀧望月孤身一人坐在房間內,麵對著眾多的碑位,房間內光亮相比於外麵稍微要弱上一些。
為了禮貌,秦溪望還是敲了敲門,示意自己來了,瀧望月微微轉頭,看到了來的是秦溪望二人便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二人輕輕開門,木質的門發出了一些陳年老久磨損的聲音,秦溪望站在了瀧望月旁邊,他掃視了一眼,麵前有上百個碑位,上下分了七八層,由低到高,位置越低上麵的碑位越低,最高一層隻有寥寥數個碑位,秦溪望就算不認識碑位上麵的日文,也大概猜到那上麵是曆代望月家家主的碑位,其中有一個碑位嶄新,想必那就是空穀望月的碑位。
秦溪望看著瀧望月的神情,顯然他比前兩天的狀態要好的很多,雖然神情上還是有些狼狽,可整體散發出來的氣場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頹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