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抿茶道:“才九歲的孩子,竟有如此狠毒心腸?”
霜降道:“先前晉王給後院姑娘服用的絕子藥就是容郡主提供的藥方,她身邊的教養嬤嬤是前晉王妃留下來的,金陵世家裡出來的嬤嬤手段可不淺。
何況如今孫家的小女兒已與周嘉韻的親弟弟成親,孫家是想要扶持周嘉韻為晉王妃的,容郡主的所做所為有孫家撐腰,晉王又是溺愛於她,我也隻能自保而已。”
祁語寧聽陸澤說過那些日漸式微的積古世家都在尋求入朝廷,不論是先前楚家主與周嘉敏定親,還是如今孫家與周家聯姻,想來都是想借著周家進朝堂了。
周家有周太後在,陸澤倒也不能對周家一貶再貶,到底如今周家也沒有做出什麼危害朝堂之事。
若是陸澤真的對周家動了手,難免被人說狼子野心。
幼帝年幼,周家乃是幼帝的母族,難怪這些隱世多年的世家都將目光放在了周家身上。
的確是可以借著周家,讓他們重返朝堂奪權更為省力些。
祁語寧思緒回來,擔憂著霜降道:“容郡主如此狠毒,晉王還護著她媽?”
霜降道:“終究是晉王爺最心愛女子留下來的唯一血脈,就算我真的一屍兩命,晉王也未必會替我報仇,不過晉王得知容郡主對我下手想要毒害我與腹中孩兒時,命他的心腹守住了我的宅院,如今容郡主對我再也動不了手腳了。”
祁語寧聽著霜降話語平靜,也知凶險,不免有些擔憂道:“晉王的心腹也不可靠,你可要萬事當心。”
霜降淡淡一笑道:“郡主,您不必為我擔憂,我在扶醫館多年也認識毒藥,且也是生意場上打滾過來的,這幾年在外也是遇到不少凶險的,我會好好護住自己的。”
祁語寧道:“等會我再派兩個暗衛給你。”
霜降摸著小腹沒有拒絕,道:“多謝郡主,這是我給您準備的生辰禮。”
霜降接過身後丫鬟遞上來的一個木盒子,將木盒子打開遞給了祁語寧淺笑道:“都是我親手所繡的。”
祁語寧接過道:“好久沒穿你給我做的衣裳了,立春春分驚蟄她們可都比不上你的手藝。”
驚蟄在旁一笑道:“我們自然是比不過霜降姐姐的巧手的。”
祁語寧對著霜降笑道:“你有心了,這身衣裳我很是喜歡,我這就去試試。”
祁語寧手碰到衣裳的時候,就聽到了懷中的靈靈大聲啼哭。
靈靈很少這般大聲嚎啕,像靈靈剛才被阿黎搶走饅頭的哭泣不過也是委屈,卻沒有如此淒厲。
祁語寧哄著靈靈,隻能對著立春道:“把衣裳放在一旁,我等會兒再試吧。”
霜降摸著腹部,看著大哭的靈靈,心生了一絲期待,再過半年,她也能夠有一個孩兒了。
霜降在公主府待了半日才回去,祁語寧送著霜降離去後,在大門口就見到陸澤歸來。
陸澤見著祁語寧等在公主府門房處,淺笑著道:“等我回來呢?”
祁語寧道:“才不是,剛送著霜降離去。”
陸澤從祁語寧懷中接過了靈靈,祁語寧鬆了一口氣,敲了敲自己抱累了的胳膊。
陸澤見著祁語寧道:“靈靈越發重了,讓阿黎與春分她們抱靈靈就是了,何必你自己抱?”
祁語寧笑著道:“阿黎剛才不許靈靈吃饅頭,靈靈委屈生阿黎的氣,都不讓阿黎抱她,隻要我抱。”
靈靈在陸澤跟前咿咿呀呀的,像極了是在告狀她們不讓她吃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