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吐得膽子都要出來了,冷眸望著陸澤道:“對,我厭惡你,如今我一刻都不想與你做夫妻了,你趕緊寫下和離書。”
陸澤皺眉道:“外祖父還沒有下葬,屍骨未寒,你非要讓他在天之靈都要為你我擔憂嗎?”
祁語寧頓了頓,看著陸澤道:“那就等陛下下葬之後再說。”
陸澤鬆了一口氣,隨著祁語寧回到了公主府。
剛進公主府,便見到了平柔公主拿著一大堆補藥過來,“寧寧,你這是第一胎,可要好好補補身子。”
陸澤詫異望著一旁的祁語寧,“你有孕了?”
祁語寧看著陸澤道:“對,我有孕了,但我依舊要與你和離。”
平柔公主道:“好好的怎麼就要和離了呢?”
祁語寧瞥了一眼陸澤道:“從來沒有好好的。”
從一開始陸澤想要娶的就不是她,而是關知意。
陸澤的手下都提出要對付祁王府,她又何必留在陸府自取其辱呢?倒不如和離爽快。
祁語寧等和離等了近兩個月,直到四月裡,始元帝下葬。
端午臨近,祁語寧懷中的孩子也四個多月了。
祁語寧這幾日都很少出門,倒是一直聽到外邊的消息,陸澤有意要對付祁家。
陸澤大肆提拔周太後的娘家,她還聽說了周太後的侄女容貌極美,周家有意將周家女兒嫁給陸澤。
祁語寧最近在公主府之中也聽到不少丫鬟們對於陸澤與周家姑娘結親的傳言。
祁語寧躺在木榻上輕撫著已經微隆的小腹。
立春在一旁給她打著扇子道:“郡主,您懷中孩子已經五個月了,您要不要這個孩子該早日做個決斷了,再拖下去,怕是……”
“命人去熬墮胎藥吧,左右都是要和離了的,留著孩子倒也是對孩子不負責。”
立春應下道:“是。”
立春走後,祁語寧起身,聽到了院門口的小丫鬟竊竊私語。
“聽說祁王爺最近病得厲害,祁家軍群龍無首,這祁郡主怕是都猖狂不了幾日了!”
“祁郡主竟然如今還鬨著要和離,和離正好呢,聽說周太後的娘家想要將周太後侄女兒嫁給我們家王爺呢!祁郡主正好讓了位置!”
好一會兒,祁語寧聽到了房門口霜降與立春的聲音,
“立春,這是什麼藥?”
“墮胎藥,郡主已經與王爺提了和離一事,這個孩子也不該再留了。”
霜降道:“你怎麼也隨著郡主胡鬨呢?都五個多月了,孩子哪裡還能再打掉?快倒了吧。”
祁語寧打開了房門,從霜降手中接過了墮胎藥,見著黑乎乎的藥汁,皺著眉頭要喝下的時候,霜降跪在了地上道:
“郡主,郡主,您就算不為您自己的身子骨想想,也要為祁家想想啊!如今祁王爺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祁家隻剩下您與您腹中的孩子了,縱使您要與陸世子和離,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還是祁家的血脈啊!”
祁語寧鳳眸一凜道:“打掉他,我未必不能再懷上祁家的血脈。”
霜降連聲道:“郡主,打胎藥傷害極大,若是您吃了打胎藥,萬一不能再身孕怎辦?這都已經五個月了,望郡主三思!”
祁語寧握緊著手中的藥碗,藥味不斷地傳入自己的鼻腔間,她隻覺得小腹有些隱隱作痛。
她將藥碗放在了唇邊時,見著陸澤從門口而來,走到了祁語寧跟前,將她手中的藥碗奪過扔在了地上。
黑色的藥汁濺得祁語寧白色裙擺上都是。
陸澤紅著一雙桃花眸,惡狠狠地看著祁語寧道:“你不是要和離嗎?好,我答應你!”
祁語寧冷漠無比地望著陸澤道:“那請攝政王趕緊寫下和離書!”
陸澤冷聲道:“不過,你不能打掉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得隨我姓陸,你要這個孩子,等孩子生出來之後就你帶著。
你不願意帶著,就將孩子生下來給我,我可以先寫下和離書,但得等你平安生下孩子之後才能將和離書給你。”
祁語寧命著丫鬟去拿出紙筆來道:“好,你先寫下和離書。”
陸澤握緊著手,拿著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封和離書,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給祁語寧過目之後道:“待你生下孩子那日,這封和離書自會給你。”
祁語寧應下道:“好。”
迷霧之外的祁語寧見著這一場景,看著一旁的陸澤歎了一聲,這一世,她與陸澤可以算是幸運的。
迷霧之中的陸澤出了門,便將寫下的和離書撕了個粉碎。
祁語寧而後就不再見陸澤,卻總能聽到周家女兒要來給陸澤做側妃的消息。
她雖決意和離,但為了祁家將來,祁語寧也不想周陸兩家聯姻,挺著肚子去宮中大鬨了一番。
陸澤將祁語寧帶到了偏殿之中道:“祁語寧!你胡鬨什麼呢?你這一鬨可將人家周姑娘的顏麵都丟儘了?”
祁語寧望著陸澤道:“怎麼你心疼了?是不是就等著出了國孝娶她呢!就算和離了,我也絕不會讓你娶周家人為妻!”
陸澤對著祁語寧道:“你當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