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道:“本就不是。”
六禮之中一禮都未過,算什麼未過門妻子。
祁語寧又道:“看來是我和陸寶珠冤枉人家關六姑娘了。”
原本祁語寧與陸寶珠都以為是關六姑娘手眼通天本事好,能得到秦家的親事。
這會兒聽得隔壁傳來的話語,和陸澤剛才所言,祁語寧明白過來,這是秦家五舅舅故意強搶外甥媳婦。
“陸世子,你這是哪裡得罪了秦五爺?”
陸澤緩緩道:“沒有。”
祁語寧好奇道:“那秦五爺為何要與你一個小表外甥爭搶東西?”
“許是五表舅嫉妒我比他年輕英俊。”
祁語寧輕嗬了一聲,偏偏陸澤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畢竟他自小就打眼,秦五爺比陸澤大六歲。
陸澤七歲時候能寫詩作賦,人家秦五爺剛剛十三歲要揚名之時,可不風采都被一個小屁孩搶去了嗎?
陸澤年歲雖小,但素來鋒芒畢露,襯得盛京城中其他比他長幾歲的世家郎君怎麼都差一截。
昨日祁語寧還在說關知意定下的這門是好親事,這會兒想來未必是良緣。
畢竟祁語寧自幼與陸寶珠搶奇珍異寶,很多時候還真的不是自己喜歡,隻是不想讓對方得意而已。
像她那隻白玉簪子一般,剛得到的時候能讓陸寶珠氣憤的時候是值得寶貴珍惜的。
後來得到久了,掉在了陸澤那邊,祁語寧也就隨意了。
祁語寧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林江問道:“祁郡主為何歎氣?”
祁語寧道:“感慨關六姑娘的姻緣,她踩著我的名聲上位,最後卻得了這麼個姻緣,可悲可歎啊。”
林江道:“這姻緣可算得上是關家祖墳冒青煙了,關家一門全靠姻親躋身盛京貴族門第,關知意能嫁給皇後娘娘的親侄兒,已是潑天富貴了,日後待得太子登基,秦家可是我大盛第一門庭!”
祁語寧道:“可不見得。”
最後太子都沒有登基,秦家但凡有一口氣在,也不會讓太子還活著卻不能登基為帝。
林江問道:“郡主此言何解?”
祁語寧喝了跟前一口茶,也不回答林江的話,隻看向陸澤,“人家這麼辱你?你這麼好脾氣忍下來?”
陸澤道:“那幾人又不敢當著我的麵說,也不知誰是懦夫。”
用膳到一半,秦峰與林江兩人就各自被小廝給叫走了。
祁語寧見著林江和秦峰走後,讓丫鬟出去將門闔上,廂房內隻有兩人,倒也一時寂靜。
祁語寧對著陸澤道:“太子活著,秦家但凡留著一口氣,也該擁立太子殿下登基才是,秦家手握盛京城與京畿近十萬兵權,三千騎兵,彆說幾年之後,就是如今都可以幫太子逼宮為帝,最後怎麼就不是太子繼位呢?”
陸澤喝了一口茶,他如今也是毫無頭緒,靈靈年紀太小了,知曉的並不多,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
陸澤道:“得先找出靈靈口中的小叔叔是誰。”
“你想要做什麼?”祁語寧問道,“先把未來的小皇帝給殺了?為太子排清後顧之憂?陸澤,太子殿下雖是你親舅舅,但他也掐了靈靈的脖子。”
靈靈年幼,小孩子的的話是不可輕信,但靈靈接二連三的害怕被太子掐脖子,定不是假的。
陸澤沉聲道:“我會防備著太子的,不過早日找出靈靈口中的小叔叔,或許能知曉的更多一點,也能好好護著他。”
正如祁語寧所說,親舅舅與親女兒,陸澤還是知曉怎麼選擇的,靈靈定是他心中第一位的。
對於太子殿下,哪怕自小情誼與血脈在,他也得有所防備。
祁語寧道:“再過幾日就是陛下的萬壽宴了,屆時陛下的孫輩都會來給陛下慶壽,到時候就能知道是你哪個小表弟成了日後的皇帝。”
陸澤道:“怕就怕,小了五六年的小叔叔,靈靈並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