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柔聲安慰道:“阿嬸,我沒事的,如今能在祁王府之中吃飽穿暖,我已是知足了。
王爺真若是嫌棄了我,也無事,這些年我也籌了些銀兩,我還會針線活,到時候也能做針線活度日,我們也不至於再流離失所了。”
虧得阿嬸從小心疼自己,她沒有做過什麼粗活,一雙手如同大戶千金一般,繡起花來倒也合適。
這三年她跟著北城王府裡邊的繡娘也練就了一番技術。
嬤嬤見著阿萍強顏歡笑的模樣,歎了一口氣。
“姑娘,王爺身邊的小廝說王爺今夜會過來!”
小丫鬟急匆匆地入內,興高采烈得道。
阿萍也麵露喜色道:“有勞阿嬸幫我梳妝打扮一下。”
嬤嬤輕笑著幫著阿萍化著妝容,聽得阿萍道:“王爺嫌我太嬌氣,勞煩阿嬸幫我化的英氣些。”
祁宇安回來北城五日,忙於回盛京時的荒廢下的軍務政務,忙了這五日,才想起來回來後還未曾見過阿萍。
今日乃是月圓之日。
滿月下,阿萍穿著一身窄袖的襦裙站在門口,玲瓏身段讓祁宇安頗有些心猿意馬。
等走到了跟前,門上懸掛著的燈籠大亮。
祁宇安才看清了阿萍的英氣妝容,緊緊皺起了眉頭,厲聲道:“快去洗掉你的妝容。”
原本就與陸澤有三分相似,這麼一上妝就更像了。
除了靈靈以外,祁宇安可不想見到陸澤那張臉。
阿萍聽到祁宇安不悅的聲音,嚇得一抖,眼角微紅含著淚道:“是,王爺。”
祁宇安望著阿萍的神情,輕歎一口氣,握著她的手道:“哭什麼?隻是讓你把妝容洗掉罷了,日後可彆化成這樣,太像欺負我妹妹的混賬玩意了。”
祁宇安想起三年前救下阿萍之時,就是覺得她有些麵善,那時沒能想起來。
如今想來可不是就是和陸澤有相似之處嗎?
阿萍抽泣道:“是,王爺。”
祁宇安聽著阿萍的抽泣聲,伸手擦拭掉了阿萍眼角之淚。
當初怎麼就找了一個這麼嬌氣的姑娘呢?
稍一大聲就落淚,稍碰一下就落淚。
比金枝玉葉的公主還要嬌氣些。
但有些時候,祁宇安還是極喜歡她嬌滴滴的模樣的,尤其是床幃間的小聲嬌哭。
快一個月沒碰她,這會兒看著她泛紅含淚的桃花眸,祁宇安隻想狠狠欺負她。
……
九月十六。
天一下子就冷得很。
祁語寧起身後,還給靈靈穿上了一件紅色的小襖,靈靈裹得像一顆小團子。
“熱!”靈靈道。
祁語寧拍拍靈靈的小腦袋道:“皇陵那邊很冷的。”
靈靈哦了一聲,乖乖地穿著小襖子上了去皇陵的馬車。
馬車剛剛啟動,祁語寧就察覺一個重量往下壓了壓。
便見著陸澤掀開馬車簾子入內。
祁語寧道:“公主府窮得買不起一輛馬車了?”
陸澤不理祁語寧,坐到了靈靈身邊,看著靈靈成了一個小圓團子的模樣輕笑:“如今還算不得冬日裡吧?怎麼給靈靈穿得這麼厚?”
“霜降都過了,再過不了幾日就是立冬了。”
祁語寧攏緊了身上的大氅道,“今日的確是挺冷的,可不得多穿些。”
祁語寧是極為怕冷的,尤其是到了冬日裡,雙手雙腳似寒冰一般,很難捂暖。
找過禦醫看過都沒什麼用,這麼冷的天,祁語寧倒是更怕小靈靈會凍出毛病來。
靈靈穿著厚實,行動都有所不便,倒也老老實實地學認字,這樣她就可以有弟弟妹妹了。
祁語寧與陸澤教著靈靈認字,到皇陵三個時辰的功夫,不過也是彈指一揮間就過去了。
陸澤拿著平柔公主的令牌,去行宮之中要了一個寢殿。
祁語寧讓著底下的丫鬟收拾著,她與陸澤帶著靈靈前去了端王妃所住的彆院。
三皇子已去世兩年,走的時候,小郡王才兩歲不到,端王母妃本就不大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