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安回到前院臥室裡,直蹙著眉,他也不知在氣些什麼。
阿萍說得沒錯,他總得要娶王妃的。
陛下已問起他的婚事來了,最遲明年年末,總得挑一個出身高貴的世家勳貴千金為祁王妃。
可阿萍所言聽著就是讓人打心底裡不舒服。
日後的祁王妃怎會覺得不公平,偌大的祁王府女主子怎會如此小性,怎會因妾侍庶子而覺得不公平?
想了又想,祁宇安再度去了後院裡。
後院屋中,阿萍正要歇下,見著去而複返的祁宇安,她稍愣起身行禮:“王爺。”
祁宇安冷聲道:“阿萍,本王日後的王妃自是勳貴出身,賢惠大方的,不會連一個庶長子都容不下。日後的王妃不該是你一個妾侍可以隨意妄加揣測的。”
阿萍稍愣,隻覺得臉一陣紅,羞愧的。
祁宇安又道:“你記住你的身份,不過就是妾侍而已,彆去操心一些王妃的想法,世家教養出來的千金小姐可與你這種平民家中出來的是不同的。”
阿萍眼中含淚,喉嚨地滿是酸澀,她望著眼前模糊的祁宇安道:“妾侍自會謹記自己的身份。”
祁宇安見著她的淚,心中更平添一層怒火,卻也覺得這一次該冷她幾日才行,不能讓她恃寵生嬌了。
祁宇安拂袖離去之後,阿萍隻覺得渾身打著一陣寒顫,手扶著木床直直作嘔,小腹一陣疼痛。
嬤嬤見狀連扶住了阿萍道:“萍萍。”
阿萍落著眼淚道:“嬸嬸,我不想待在此處了,我們離開王府好不好?”
“萍萍……”嬤嬤歎氣著道,“萍萍,你不能離開王府。”
“為何?”阿萍不解地看著嬤嬤道。
嬤嬤無奈道:“萍萍,隻有在北城祁王府才能好好護住你,你才能安穩活下去啊。”
阿萍坐在了床榻之上,雙眼通紅道:“可是嬸嬸你也看到了王爺方才對我的嫌棄,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出生因為我而受儘嫌棄……”
“嬸嬸,我們離開好不好?我不想看到王爺與王妃恩愛的模樣……”
阿萍握著嬤嬤的手道:“嬸嬸,我們回去善州的小山村裡邊好不好?”
“不能!”嬤嬤看著阿萍道,“隻要王爺不趕你走,你就待在北城祁王府中,萍萍,隻有這樣,你才能活著,沒有什麼比活著更要緊了的。”
阿萍在嬤嬤懷中痛哭著,“嬸嬸,他怎可如此說我?三年,三年了,他還不知我是什麼人嗎?”
如今王妃還沒有過門,祁宇安已經維護著王妃,覺得她是在惡意揣摩王妃不夠賢惠。
可阿萍唯一的念頭是真心為王妃著想,是覺得不該讓王妃因有庶長子而難受。
祁宇安竟是如此誤解於她,她可真的不想再留在王府之中,受祁宇安的誤解與嗬斥……
嬤嬤萬分心疼得歎了一口氣。
……
盛京城的雪下了一日一夜,翌日一早祁語寧起身的時候發現外邊積雪已有半尺厚了。
靈靈見著外邊的白雪感歎道:“娘親親,靈靈要去外邊玩雪。”
祁語寧淡然一笑,讓著靈靈出去玩雪,她則是看起來了賬本。
幾日下來,祁語寧再也沒見過陸澤。
外邊積雪未化,靈靈與丫鬟們一起玩雪,幾日下來都沒鬨著要陸澤,陸澤不來,祁語寧也不樂意去找陸澤。
反倒是平柔公主與陸寶珠還時不時來王府見見靈靈。
祁語寧收到了宮中皇後娘娘召見她的旨意,入宮時還揣測著皇後娘娘讓她入宮是何意。
等到了中宮之後,才知曉原來是為了宋禾清之事。
皇後對著祁語寧輕笑道:“太子前幾日與我說起了詩會之上宋家女兒的詩詞,她祖父當年被稱之為儒將,正是因為文采斐然,看來她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聽聞她與你是好友?”
祁語寧點點頭道:“是,禾清與我已是多年的閨中姐妹了。”
皇後道:“聽聞這孩子年幼時親娘就沒了,她後母還是個容不得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