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連道:“公主殿下,我出身貧寒,不敢高攀做您的乾女兒……”
平柔公主笑著道:“哪算是高攀?日後咱也是一家人了,我瞧著你就覺得親切,就認你做乾女兒罷。”
“不行。”陸寶珠吃醋道,“娘親,你隻準有我一個女兒。”
阿萍在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一旁的平柔摸著陸寶珠的腦袋:“你啊你,比靈靈還幼稚得很。”
陸寶珠依偎在平柔公主的懷中道:“有娘親在,我本就可以幼稚。”
祁語寧心底劃過一絲嫉妒,她與陸寶珠爭搶多年,有些時候陸寶珠得了珍寶她都從未羨慕嫉妒過。
唯有見著陸寶珠與平柔公主母女相處,她總是克製不住心底嫉妒之意。
祁語寧回到春江院中。
這大半個月,祁家底下鋪子管事的信件已如同小山一般堆在書案上。
祁語寧匆忙沐浴了一番,換了一身郡主品階的宮裝,便與祁宇安一起去宮中拜見陛下。
方入宮門。
祁語寧就見到了幾日不見的陸澤。
陸澤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官袍,走到了祁語寧跟前,將手中的湯婆子遞給了祁語寧,“特意給你備下的。”
祁語寧接過湯婆子,微微一笑:“多謝。”
陸澤在祁語寧耳邊小聲道:“陛下得知溫斑與蜀王勾結之事,震怒不已,已將賢妃打入冷宮,將蜀王幽禁起來。”
祁語寧笑意頓住,滿是不解地望著陸澤:“僅僅幽禁?怎夠償還我祁家軍萬千士兵的性命。”
陸澤道:“陛下老了,他一生都是仁厚的君王,如今已過花甲的年紀,怕是不會輕易將自己大兒子給賜死……”
祁語寧聞言直蹙著眉。
祁宇安與祁語寧陸澤三人進了紫宸殿,對著上首的始元帝行禮。
始元帝比年前頭發要花白了許多,人也是蒼老了許多。
始元帝歎氣道:“宇安,語寧,你們都快快起來吧,朕教子無方,竟不知那個畜生為了皇位犯下如此大錯,愧對祁陽兄,愧對你們爹娘,也是愧對你們啊。
朕不會包庇蜀王,會將他與子孫後代都貶為庶民,一輩子囚禁於淒苦荒蕪之地。”
祁語寧依舊跪在地上道:“陛下,您一心為民,乃是勤懇之君王,為天下蒼生殫精竭慮,錯隻在蜀王,還請陛下嚴懲蜀王,蜀王不死難以服眾。”
祁宇安也跪著道:“陛下,北城當年所死的士兵乃是成千上萬,很多將士屍首都埋在黃沙之中,連馬革裹屍還鄉都不能。
當年祖父拚著老命打敗北漠,為大盛開疆擴土,是為了讓這些犧牲的士兵,能長眠於大盛疆土之下,蜀王身為皇家子弟,與北漠勾結,實乃是罄竹難書,當判處死刑。”
祁語寧跪下磕頭道:“求陛下判處蜀王通敵叛國之罪,賜蜀王淩遲之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