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元帝揮揮手,讓著伺候他的宮人出去,又是深吸了一口跟前香爐之中的香甜味。
陸澤上前用茶水澆滅了香爐裡頭的香。
始元帝瞬間皺眉怒斥道:“澤兒!”
陸澤跪在地上道:“外祖父,此香雖能一時半刻解病痛之苦,可也容易上癮,乃是害人有毒之物!”
始元帝怒聲道:“此物乃是皇兒所贈,波斯國人人可知此香乃是神物,可延年益壽……”
祁語寧上前道:“陛下,波斯國近十年來已死了三任國君,可想而知這甜草怎會延年益壽呢?
這甜草又名阿芙蓉,是波斯人人得知的毒物,雖用時能讓人如同極樂般舒適,但卻也是在損壞身子氣血,聞之非但不能延年益壽,且還會大大減壽。”
始元帝怒斥道:“朕豈會不知自己的身體?聞此香後,朕隻感覺渾身舒暢,澤兒,語寧,你們兩個可切莫胡說。”
祁語寧道:“此物晉王先前也給晉王妃用過兩年,晉王妃已然去世,陛下,此物真真是害人之物!隻會讓您越來越病重,癮越來越大,身形越來越消瘦……”
始元帝望著香爐道:“休要胡說,皇兒素來孝順,怎可能會害朕?”
陸澤跪在了地上道:“陛下,因為太子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舅舅。”
始元帝驚慌站起身來道:“你說什麼?”
祁語寧跪下道:“陛下,當年皇後娘娘生產之時,被秦家人換了胎兒,當年皇後娘娘所生的應當是一個女兒,被秦家換做了男兒。”
始元帝緊蹙著眉頭道:“澤兒,語寧,你們兩個可知就你們這番胡言亂語,是對皇後與太子殿下之大不敬!”
陸澤抬眸道:“外祖父,我真的沒有胡言,您可還記得祁王妃阿萍,您賜她為念霞郡主,不正是因為她長得像棲霞姑祖母嗎?”
始元帝眯了眯眼眸,眼角處一片褶皺道:“你是說阿萍才是朕與皇後的女兒?”
陸澤應道,“是!”
始元帝怒斥道:“荒謬!澤兒,你不能因你舅舅沒有將大理寺卿之位給你從而怨恨上你舅舅!竟然因著阿萍容貌與棲霞相似,就如此扯謊,汙蔑你舅舅身世。”
祁語寧言道:“陛下,陸世子他沒扯謊汙蔑,此事還有當年的人證秦嬤嬤……”
始元帝道:“秦嬤嬤?就是那個叛主的秦嬤嬤?朕如何還能信她?”
始元帝神情急躁道:“陸澤,今日你所說的話,朕姑且就當做你沒說過,若是再敢提及,朕絕不輕饒你!下去。”
祁語寧道:“陛下……”
始元帝怒斥著道:“下去!”
陸澤磕首道:“外祖父,秦家之野心,已是昭彰,我隻恨顧忌著阿萍有孕,沒早日拆穿秦家陰謀,使得您染上阿芙蓉之癮,孫兒句句屬實,膽敢發誓,如有虛假,天打……”
“閉嘴!”始元帝看著陸澤道,“下去,此事就當從未發生過!”
祁語寧拉著陸澤起身離去。
始元帝望著陸澤的背影,歎息了一聲,見著宮人進來後,命宮人點燃了一塊新的甜草香。
聞著香甜之味,始元帝漸漸得趨於平靜。
“父皇。”
始元帝聽到趙崇的聲音,抬眸看向了趙崇,他身上是有著秦國舅的影子的,外甥像舅,怎會不是皇後的兒子?
始元帝心想他當真是將平柔的幾個孩子給寵壞了。
平柔是他登基後第一個孩子,自是自小寵愛著,當年平柔嫁給陸駙馬,更多的是為了陸家的兵權,能護住她剛出生的幼弟趙崇。
陸駙馬除了有些姿色外,隻懂詩詞歌賦風花雪月,在朝堂上毫無建樹。
始元帝覺得虧待了女兒,對女兒的三個孩子自幼便是比親孫子還要疼愛些的。
尤其是陸澤,他才十八歲想要進朝堂時,始元帝便任由他選官職。
更是力排眾議,破例讓陸澤年紀輕輕進了大理寺之中為少卿。
素來得寵的陸澤,因著當不成大理寺卿,竟然連親舅舅都編排,該讓他好好反省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