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將靈靈用帶子纏在了自己的腰間,帶著靈靈就一路騎馬狂奔。
北城這條路她雖然沒有走過幾次,卻早已熟記於心。
當騎馬狂奔到泉鎮祁王府門口,祁語寧隻覺得累極,門口的侍衛見著祁語寧,連連上前來替她牽住了馬。
祁語寧入內,讓著丫鬟倒了兩杯熱茶喝下,才恢複了些精神。
祁宇安匆忙出來,見著跟前灰頭土臉,頭發淩亂,臉蛋上都是臟汙,衣衫襤褸的祁語寧,差點都不敢認這是他妹妹。
祁語寧自幼就沒有這麼邋遢過的時候。
“妹妹,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祁語寧歎了一口氣道:“唉,彆說了,哥,快些準備兵馬進京吧。”
祁宇安皺眉道:“你以為進京這般容易?帶著兵馬進京可是謀反,是你這輕飄飄一句就能成事了的?”
祁語寧道:“趙崇喪心病狂,對陛下已有了殺意,如今陛下被阿芙蓉所控製,我們隻能打出匡扶趙家皇室血脈為名,進京奪權,即便我們不起兵,太子也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祁宇安道:“再等等,我們不可貿然起兵,寧王遼王他們知曉太子的身份之後,怕是會比我們先反,秦家也會逼著他們謀反的,等他們起兵之後,我們再說。
太子終究不是趙家皇室血脈,秦國舅千裡迢迢來對付我們祁家大軍,到時候他們的軍隊被我們給牽製,讓寧王遼王有可乘之機,秦國舅他們必定會先殺儘寧王遼王等姓趙的皇位爭奪者,再來對我們下手。
同理,如果我們先行起兵,即便我們能夠打贏秦家與趙崇,可祁家軍定會元氣大傷,且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不論是寧王或是遼王給我們按上造反罪名,到時祖父的一世英名都要毀在我們手中!
所以我們先不要急著起兵,先得好好規劃規劃,貿貿然起兵不但不會得民心,祁家軍雖然現在頗受百姓愛戴,可若是祁家軍先挑起戰爭,百姓怕是會憎恨。
戰場上,軍心才是最為重要的。”
祁語寧萬分擔憂道:“可是我不知道陸澤究竟有沒有逃出盛京城,我怕他還在盛京城之中等著我們去救他……況且我們是為了匡扶趙家皇室血脈,並非是師出無名。”
祁宇安道:“匡扶趙氏皇室血脈,證據呢?”
祁語寧道:“阿萍與秦嬤嬤就是證據!”
祁宇安對著祁語寧道:“她們僅僅也就是一麵之詞而已,陛下被太子控製一事不能讓你嫂嫂知曉,她這一胎懷得也是不容易,去了一趟盛京城後,回來北城一直見血,禦醫天天給她紮針保胎,最近好不容易安穩了些……”
祁語寧道:“怎會這樣?”
祁宇安歎氣道:“阿萍身子太弱了,憂思過度,好在上次沒在盛京城之中稟明阿萍的身份,否則你這侄兒可就要不保了。”
祁語寧緊皺著眉頭道:“但陸澤他等不了……”
“陸澤怎麼沒隨你們出來?”
祁語寧哽咽著道:“他留下來拆穿了太子殿下並非是趙家血脈一事,哥……”
祁宇安道:“等陸澤十日,十日之後,陸澤還沒有到北城,我們再行商議起兵之事,得師出有名才行,如今你就先好好歇息吧,放心,到了北城可就安全了。”
祁語寧看著懷中的靈靈,望向盛京城之中的方向,滿眼皆是擔憂。
祁語寧回去了房中,春分與驚蟄見到祁語寧滿是開心,但見著祁語寧狼狽的模樣又覺得難受至極,連連上前服侍著祁語寧洗漱。
祁語寧已半個月沒有沐浴了,往日裡幾乎最多兩日沒有沐浴的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夠半個月不洗漱。
祁語寧靠在浴桶之中,強撐著沐浴之後,不等長發乾透,便就累極沉沉睡去。
靈靈在一旁抱著祁語寧道:“娘親親,娘親親!”
春分小聲對著靈靈道:“靈靈,郡主睡著了,不要吵醒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