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皺眉打量著跟前的沈謙與寧雯,多年不見,她並不能無條件地信賴他們兩人,或許隻是以此為借口,想讓他們進隴州城,以此來控製住他們呢?
祁語寧握緊著陸澤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陸澤便道:“沈三爺,沈三夫人,恕我不能前去了。”
寧雯萬分著急,一旁的沈謙將手搭在了寧雯的肩上。
祁宇安看著他們夫妻恩愛這一幕,心中蠻不是滋味,那時候年紀雖小,可是他也目睹了四叔四嬸恩愛的點點滴滴。
沈謙取出來了一個兵符道:“此乃是可以調動朔方七萬士兵的兵符,我以此物押給祁王爺,不知陸世子可否能夠放心與我們前去隴州城之中,還我家念兒一個公道?”
祁宇安上前接過沈謙手中的兵符,對著祁語寧與陸澤點了點頭。
祁宇安對著陸澤道:“你就去幫忙查查,我派人跟著你,一切萬事小心。”
祁語寧卻沒有祁宇安這般大膽,她握緊著陸澤的手道,“光是這兵符不夠,你們既然說前不久就是你們外孫的百日宴,想必也是帶著你們兒子一起來赴宴的,你們將你們的兒子帶到軍營之中來,我會安排人照料,我與陸澤跟著你們前去隴州城。”
寧雯道:“寧寧果真是長大了,好,我這就去將宇啟送來。”
祁語寧聽到宇啟手指尖一顫。
沈謙夫婦前去帶著孩子前來。
祁語寧看著陸澤道:“你覺得這是不是計謀?”
陸澤道:“我看著不像是計謀。”
祁宇安道:“這黃銅所鑄造的兵符是真的,而且我想四嬸她,不會來騙我們。”
祁語寧清冷出聲道:“哥,她早就不是四嬸了。”
沈謙與寧雯兩人去接孩子的路上,沈謙見著寧雯眼中的淚水道:“陸澤還活著於念兒來說是一件好事。”
寧雯道:“十幾年真的是彈指一揮間,他們都長這麼大了,但我沒有想到,語寧會對我有如此防備之心。
當年祁家出事之後,本該是我一個長輩挑起大梁的,可是接連的喪夫喪子之痛,我真的沒法再去管著他們……也是我的錯。”
寧雯眼中布滿了淚水,沈謙握緊著寧雯的手,輕輕歎了一聲。
……
軍帳之中。
祁語寧與陸澤商議著要如何混入隴州城之中,如若能借此看到隴州的兵防圖那就更妙了。
陸澤道:“我想扮做和尚入內,索性,我這頭頂的戒疤還沒有全消,頭發也沒有長多少。”
陸澤這幾日一直戴著一頂假發冠,其實在這炎炎夏日裡也是熱得厲害。
祁語寧揭開了陸澤頭上的假發,頭頂都是汗,便輕笑道:“也好,省得你天天腦門上都是汗,那我就扮做你的丫鬟。”
陸澤道:“哪有和尚有丫鬟的?”
祁語寧說著:“這不就有了嗎?”
“哥……”
陸昀掀開軍帳入內,見著跟前陸澤光溜溜的腦袋,捂住肚子笑了起來,“哈哈哈,哥,你怎麼和我一樣沒頭發了,不會是也不想娶祁語寧所以……”
陸澤狠狠瞪著陸昀道:“你隨我一起去隴州。”
陸昀道:“去隴州做什麼?我是覺得腿疼,心口疼,我來找你就是告訴你我想回北城的。”
祁語寧打量了一眼陸昀道:“你方才笑得這麼大聲中氣十足,可不像是哪裡都疼的,你就隨你哥前去隴州,再把你長出來的頭發給剃了,燙上戒疤。”
說起來,陸昀出家隻是剪了光頭,連戒疤都沒燙。
不像陸澤,為了不被人發現還燙了戒疤。
陸昀道:“我好不容易長了這麼一寸的頭發,你竟然又要我剃了?”
陸澤冷冷地掃了一眼陸昀:“你不是喜歡剃發嗎?正好這炎炎夏日理個光頭也涼快!”
陸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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