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道的士兵遍布商州城,商州城之中已近無百姓。
整整五日,整個商州城可謂是血流成河,秦家大勢已去,京畿道的士兵隻得四處逃竄,秦振也早就逃得無蹤影。
盛京城之中,秦國舅見著瞎著一隻眼睛的五兒子,震驚至極道:“你的眼睛?振兒,你的眼睛……”
秦振咬牙切齒道:“爹,是陸澤,陸澤他竟然還活著,他沒死!是他射瞎了我的眼睛,我一定饒不了他。”
秦國舅道:“陸澤竟然還活著?”
秦國舅連是去了一趟東宮之中。
東宮裡邊,趙崇吸著香爐裡邊的阿芙蓉香,見著秦國舅到來,他起身道:“舅舅。”
秦國舅對著趙崇道:“陸澤還活著,他竟然沒死,他竟然還活著,祁家軍已到商州城!”
趙崇深吸了一口阿芙蓉香,嘲笑了一聲道:“舅舅,你機關算儘,卻是低估了朝廷的兵權,根本就是不配與祁家為敵,你如今可後悔先前攔著我娶祁語寧為妻?”
趙崇冷冷地諷笑了一聲,“你是不會後悔的!因為你想要自己稱帝,哪怕我是你的親孫子,你也不會讓我活多久?是不是?
可惜啊可惜,縱使你在朝堂之中說一不二又有何用?如今祁家軍兵臨城下,你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祁家的嫁衣!”
秦國舅怒視著趙崇道:“趙崇,你在胡說些什麼?如今我們不是沒有機會,隻要你手刃了老皇帝,你登基為帝,祁家也好,陸澤也好,都要對你俯首稱臣,我們秦家並非不是沒有機會。”
趙崇吸著阿芙蓉,一副醉生夢死的神情道:“是啊,我登基為帝,將朝堂攪得一陣亂,之後你秦家奪我皇位,我不過也是為你們秦家做嫁衣而已。”
趙崇深吸了一口阿芙蓉道:“孤,沒有這麼傻!”
秦國舅冷冷看著趙崇道:“祁家軍一入盛京城,你可就活不了了!”
趙崇道:“孤無論怎麼選擇,都活不了,不是嗎?”
趙崇看著阿芙蓉香塊出來的嫋嫋白煙道:“這阿芙蓉是好東西啊!”
“報!祁家軍已入盛京城城門!”
趙崇望著外邊越來越圓的月亮,“中秋了……也該團圓了!”
秦國舅聽聞此言,再也難忍,連是道:“朕辛苦謀劃了一輩子,絕對不能功虧一簣,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容下他們祁家兄妹活著!”
趙崇見著秦國舅迷離的眼神,也是知曉他已經中了阿芙蓉之幻象了,他笑了一聲。
秦國舅離去後,在後邊的宋禾清連出來道:“殿下,我們快逃吧,祁家軍已經進來了!”
趙崇道:“逃?往哪裡逃?這四海之內又有哪裡可逃呢?”
宋禾清握住了趙崇的手道:“山野之中隱居也好,殿下,活著最為要緊。”
趙崇卻是不走,“禾清,走不了的,我們逃不了的。”
祁家軍入盛京城時乃是深夜。
大軍直往宮中而去。
中秋的月,圓得厲害,不似往年亮如白晝的中秋佳節,今年的盛京城蕭條的很。
祁宇安吩咐著鐘鼎派兵去圍住秦家,自己便帶兵攻入皇宮之中。
祁語寧與陸澤隨著祁宇安而行,皇宮之中的秦家士兵,已是強弩之末,整個皇宮火光四起,逃的逃,走的走。
太極宮之中。
秦皇後見著跟前吸食著甜草香的始元帝道:“陛下,我們快逃吧,祁家叛軍入宮來了。”
始元帝道:“朕相信陽兄的孫兒,他想要奪取帝位,也做不出來殺了朕之事,除了蜀王以外,朕從未對不起他們祁家過!”
始元帝望著外邊的月圓道:“明日就是中秋了吧?中秋該是個團圓之日了。”
秦皇後在始元帝邊上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