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珠聞言道:“誰叫你了?我叫得是靈靈!”
靈靈揚著小腦袋道:“麟麟舅舅,姑姑叫得是我哦。”
陸寶珠不願理會那幾個嘲笑自己的人,抱起靈靈道:“靈靈,姑姑帶你去彆處玩,此處都是些愛賣弄的文人,一點都不好玩。”
靈靈看了一眼陸澤,她想要與爹爹玩,但又舍不得讓陸寶珠一個人去彆的地方,乖巧的點頭。
陸寶珠抱著靈靈走後,沈嘉麟還愣在原地,知曉剛才是個誤會,連追了上前解釋,不過陸寶珠倒是進了馬車,讓著馬夫趕馬絲毫不理會沈嘉麟。
祁語寧笑望著陸澤道:“是不是覺得你妹妹這字世間少有人能敵?”
陸澤問道:“這怎麼回事?”
祁語寧道:“幼時書院之中,先生們讓我們練字,陸寶珠總是覺得習字太累不願寫,不寫就又要受罰,後來她發現隻要寫好一個永字,先生就不會讓她再練字。
所以她找著書法大家的字帖,隻練這一個永字,將永字寫出大家風範來,每每先生讓她抄寫練字的時候,她一個永字出來,震懾住了教我們練字的先生,就不必再寫其他字了。”
陸澤:“……所以她能寫的這麼好的,隻有一個永字?”
祁語寧笑笑道:“否則你真以為陸寶珠會藏拙?她但凡能寫的一手好字,全盛京城誰能不曉得。”
陸澤也隻能無奈輕笑。
一路逛著,祁語寧見到不少書生前來與陸澤寒暄,有些是朝中官員帶著前來的,有些是壯著膽子前來攀談自薦的。
祁語寧總算是知曉了陸澤今日怎會有空前來書會,原來不是來陪靈靈玩的,而是來招攬書生人才的。
畢竟如今朝廷官員是日日減少,下了牢獄的朝官已有五十人至多,也還是顧忌著都抓了朝堂一下子人手不夠,對於好些身處要職的涉嫌秦家貪汙一事,陸澤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留著。
鐘鳴與陸寶華早早就在書會上了,這兩人在徐王邊上,似沒有徐王要陸寶華為側妃這一樁事,竟然三人也能聊得開心和樂。
鐘鳴見著祁語寧而來行禮道:“郡主,陸世子,林大人秦侍郎。”
祁語寧與陸澤也對著徐王行禮。
徐王對著陸澤道:“澤兒,那沈嘉麟不知跑何處去了,他一直嚷嚷著要與你切磋比試一番,你今日來了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陸澤淺笑道:“日後也是有機會的。”
陸澤看著陸寶華跟前的一篇文章,問道:“這是你寫的?”
陸寶華搖頭道:“是鐘鳴的文章,我寫下來的。”
陸澤看了一眼鐘鳴的右手,心道也是可惜,若是鐘鳴已是朝官後受了傷,還能繼續留在朝堂之中,可如今他的手傷了,是進不了朝中為官的。
徐王道:“顯初之才若是考科舉,必定能名列前三甲,也不知他的手可有恢複痊愈之希望。”
鐘鳴握了握自己的手,右手連握拳都是難。
祁語寧看著陸澤眼中的可惜道,“朝堂的規矩也都是人定的,右手傷了左手也還能用,為了身體有疾而錯過有才之人,才是江山社稷百姓之可惜。”
“語寧這話可說得不錯。”徐王道。“顯初大才,若是不能報效朝堂實屬可惜。”
陸澤對著鐘鳴道:“如今你入學國子監,臘月裡國子監有五個春闈名額,明年二月裡的春闈,你不妨一試。”
鐘鳴連道謝道:“多謝陸世子。”
陸寶華也笑著道:“多謝大哥。”
祁語寧心中也是盼著鐘鳴能入朝的,曆經秦家之事,祁語寧也知曉了她們祁家的弊端就是朝中無人。
祁家偏居北城一隅,兵力強盛朝中無人,總也不是一回事,小趙捷幼時雖不會對祁家軍動手,可長大後的小趙捷又能否容得下這北城的祁家軍呢?
祁家軍也得在朝堂之中多點人,方能保祁家軍無憂。
陸澤逛了一日的書會,晚間書會上還有流水席,長長的席麵擺了足足有百來桌。
文人們吟詩作賦,喝到興起時,有些文人又歌又舞,好不熱鬨。
祁語寧坐在上首,見著這邊的繁榮景象,依稀間想起前不久戰場上的搏殺與鮮血,心想,如此和平可真好。
當初爹娘拚命都要保下的江山,是值得的。
陸澤也被敬了好些杯酒,回去王府的馬車上,陸澤醉得有些難受。
祁語寧見著陸澤著模樣道:“剛才你不該喝這麼多的?”
陸澤道:“朝中太缺人了,我若板著臉一口不喝,那些有才有能者也都不敢前來自薦。”
祁語寧看著陸澤醉醺醺的模樣,“是不是很累?”
陸澤將祁語寧攬在懷中道:“嗯。”
祁語寧道:“睡吧,等到了我叫你。”
陸澤抵著祁語寧的肩閉眸小憩,等回到祁王府,見著靈靈還沒有回來。
祁語寧問著小滿道:“靈靈怎麼還沒有歸來?”
房中的小滿道:“郡主,寶珠郡主說今日靈靈和她一起睡,就不回王府來了。”
祁語寧不免有些擔憂,“她陪著靈靈一起睡?”
祁語寧看著外邊實在是太晚,許是靈靈已經睡下了,也不便去吵醒靈靈,想著有春分跟在靈靈身邊倒也稍有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