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後的兄長周文強出了公主府大門,回到了尚書府後。
門口迎著他的周夫人急忙問道:“攝政王怎麼說?他也見過我們家嘉韻了,這見過我們家嘉韻的男子可顯少有不動心的。”
周文強道:“我今日見到祁郡主了,祁郡主之容貌比起我們家嘉韻來並不俗。”
周夫人道:“我可不信,我家嘉韻是人人誇讚的絕世大美人,怎得從未聽說過祁郡主的美名呢?我先前隻聽說過她囂張跋扈,靠的不過就是家世好罷了。”
周文強輕歎氣道:“你既然知曉祁語寧囂張跋扈,還是消了讓嘉韻去做陸澤側妃的念頭吧!”
周夫人皺眉道:“你以為是我舍得我這貌美女兒前去給人做側妃嗎?還不是公爹與婆母的意思嗎?如今皇帝年幼,你那妹妹貴為太後又是懦弱不管事的。你初到朝堂,雖是貴為禮部尚書,卻也還未掌權,我們需得防著陸澤有異心。
隻能委屈了嘉韻給他做側妃,也能借此拉攏陸澤,好好護住你妹妹與趙捷!”
周文強輕歎氣,“如今還是國孝期間,要讓嘉韻給陸澤做側妃,也隻能等到出了國孝再說。”
周夫人道:“若是等出了國孝,祁郡主怕是都生了孩子了,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千萬要讓祁郡主生一個女兒啊!”
周文強聽著周夫人此言,不由得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
祁語寧原以為生靈靈之前,她大抵是不會再出去了的。
卻不料徐王妃在六月裡沒了,徐王妃纏綿病榻許久了,去年秋日裡徐王就已在盤算著要讓陸寶華為側妃,那時候就知徐王妃時日無多了。
陛下遺詔讓徐王前去封地,徐王一直未曾動身,也是因為徐王妃連病榻都下不了。
祁語寧懷有身孕,作為外甥媳婦倒是可以不去吊唁。
隻是祁家在盛京城之中的就隻有她一人,祁王府的禮都是她在送的,徐王妃的喪儀可不能讓祁府管家去送禮,未免有些失禮了。
如今懷孕六月也算是穩健了,她倒也可親自前去吊唁。
祁語寧與陸寶珠一同前去吊唁,不過坐著得是祁家的轎子。
祁語寧望著非要與自己擠一頂轎子的陸寶珠道:“你陸家是沒有轎子嗎?”
陸寶珠道:“如今也是你的陸家了,你都入了我陸家的門,還以祁家名言前去吊唁,也不怕人說。”
祁語寧道:“我入了你們陸家的門,我也是姓祁的,兄長嫂嫂不在盛京城,我自然是要替祁府出禮的。”
陸寶珠道:“說起來我這徐王舅母也真是沒福氣啊,她與徐王舅舅素來很是恩愛,去年年初開始就一直病重得厲害,請了不知道多少禦醫都瞧不好,唉!好人不長命啊,她病重的時候娘家還一直想要讓徐王舅舅身邊塞人過來,這會兒總算是解脫了。”
祁語寧道:“徐王妃好像不大喜歡她那些娘家?”
“誰會喜歡人都沒死就往自己夫君身邊塞妹妹侄女的娘家?其實上次求娶陸寶華並非是徐王的意思,是徐王妃的意思。”
祁語寧詫異地看著陸寶珠道:“你怎麼知曉?”
陸寶珠道:“我聽徐王妃對陸寶華說的,她啊怕自己走了以後,徐王登基之後,新來的中宮容不下她的兒子女兒,想要找個身份高貴又能善待她一雙子女的人,陸寶華乃是不二人選。”
祁語寧歎氣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到了徐王府門口,裡邊傳來陣陣的痛泣之聲。
祁語寧與陸寶珠出了轎子。
在門口招待賓客的徐王滿是悲慟,見著祁語寧來了,連上前,見著祁語寧坐的是祁家的轎子倒也明白了。
祁語寧行禮道:“徐王還請節哀。”
徐王悲慟道:“郡主有心了,還來送亡妻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