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倒是大方喊道:“嫂嫂。”
祁語寧到了外邊陪著陸澤一起招待賓客,陸澤見到祁語寧,伸手給祁語寧擦了擦臉上不知哪裡沾染來的臟汙,“今日辛苦你了。”
祁語寧道:“也沒有多少辛苦的,倒是你,等會可彆幫著小禿驢擋酒。”
陸澤淡笑一聲道:“你放心,不會替他擋酒的,明日還要早起等著他們敬茶呢!”
祁語寧道:“也是。”
喜宴熱鬨,直到戌時才賓客儘散。
祁語寧送走賓客後,隻覺得渾身勞累,素來喜好乾淨的她不顧夜深,還是去沐浴了一番。
陸澤給祁語寧擦拭著一頭如瀑長發道:“還不知何時才能乾,不過好在娘親沒個辰時起不來,敬茶也遲,趁著這會兒還不能歇下,不如……”
祁語寧看著陸澤道:“不如來一盤棋?”
祁語寧可不想大晚上得再叫水了,陸澤在一旁淺笑道:“也好。”
祁語寧與陸澤下棋時,頗覺得有些不敵,便說話擾著陸澤的心神:“今日沈念入門時,將小腹纏得緊緊的,我都怕她腹中孩兒出事。
靈靈一直嚷嚷著要個弟弟妹妹,若是這個孩子能平安生下,便是靈靈的弟弟或是妹妹,等靈靈到時候再大些了,倒是不會再想要弟弟妹妹了。”
陸澤落下一子道:“國孝期有孕一事是當瞞著,不過今日這麼冷得天裡,衣裳又寬大,哪怕不束肚子也無礙。”
祁語寧跟著落下一子,“就是說,等明日敬茶後,還是得給沈念請個大夫為好,她這一胎最好又能是個兒子,屆時陸家國公府的爵位也是後繼有人了,到底陸昀是指望不上了的,我呢,也不想再多生了。”
懷靈靈的時候是盼著靈靈,所以所有的辛苦都覺得值得。
可那困在房中一月,整個人臟亂得厲害,如瀑的長發都快要打結了,對於祁語寧而言,除了在軍營裡那段時日就沒有這般狼狽過。
在軍營裡那段時日乾坤未定,生死未卜,天天顧著生死狼狽些也就狼狽些。
但這坐月子的時候,整日裡無所事事,讓祁語寧覺得自個兒整個人都被禁錮住了。
陸澤輕笑道:“確實,若是一個兒子好好養育,日後也能接替我爹成為陸國公。”
一局棋,下了快半個時辰,祁語寧是越下越慢。
陸澤輕笑著望著祁語寧道:“你的頭發乾了大半吧?”
祁語寧放下棋子道:“是乾了,可以歇下了。”
陸澤將祁語寧摟到懷中輕笑道:“想不想贏?”
祁語寧從不想服輸,尤其是下棋,她從來都不願認輸的,陸澤也是知曉她的脾氣,小時候贏祁語寧一局,她能夠生好些時日的悶氣,非要贏一局才願理人。
祁語寧道:“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陸澤道:“棋局講究三十六計,美人計倒也是行的。”
不等祁語寧說什麼,陸澤隨意落了一子,便將祁語寧打橫抱起。
祁語寧連聲道:“明日還要敬茶呢!”
“又不是你我敬茶,陸昀他們敬茶,我們就算遲起些也無關係。”
紗帳垂落,祁語寧不知自己何時入睡的,隻知醒來時候已是快辰時,她不免幽怨地看了一眼陸澤道:“都來不及梳妝打扮了。”
陸澤輕笑道:“左右沈念與你相識,就算是素麵朝天也無礙,你不塗妝容更美。”
祁語寧可不如此覺得,她素來在外精致,新妯娌入門第一日素麵朝天實屬不妥。
祁語寧急忙讓著丫鬟來給她梳發髻。
立春匆忙進了房中,在祁語寧耳邊耳語了幾句,“公主殿下托人來說郡王妃突發重病,今日沒有敬茶了。”
祁語寧道:“快些給我更衣,去蘭文院之中看看。”
陸澤已經穿戴好了,走到了祁語寧身邊道:“怎麼了?”
祁語寧道:“沈念重病。”
沈念年輕怕是難以突發重病,唯有一個可能腹中孩兒許是出事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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