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倒是沒甚麼驚訝的表情，冷冷問道，
“能不能便宜點？”
老頭兒同樣冷冷看他，半晌吐出兩個字兒來，
“不能！”
小白臉就把臉轉向了顧十一，顧十一知道這時候是要自己上場了，當下湊過來問道，
“這東西怎麼樣，值不值十萬靈石？”
小白臉還沒有說話，老頭兒卻是聽到了，當下把那黑陶壇子的蓋一掀，一股陰氣衝天而起，然後一股子黑煙就從壇子裡升了起來，不多時便彌漫了半個集市，
“嗷……”
黑煙之中有甚麼東西感受到了下方活人的氣息，發出了一陣陣尖厲的嚎叫，
“嗷嗷嗷嗷……”
那聲音尖厲之中帶著無儘的怨念，衝入人耳膜之中，就如那貓爪撓心一般，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小白臉抬頭看了看，點了點頭，
“好，不錯，至少有三百年了……”
老頭兒哼哼兩聲，一道法決打出，那黑煙發出不甘的怒嘯聲，又被收回了黑陶壇子裡，
“十萬靈石……”
老頭兒將那黑陶壇子往桌麵上一放，小白臉看了顧十一一眼，顧十一笑眯眯道，
“道友，您這東西好是好，可這價錢嘛，實在貴了些……”
說罷左右看了看道，
“您瞧瞧，這集市上這多攤位，也就您賣這東西，說明甚麼……這東西有價無市啊，我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您瞧瞧有人來問過嗎？不是我們來問，怕是都沒有人問吧？”
老頭兒沒有說話，隻是一雙深陷在眼窩裡的渾濁老眼緊緊盯著顧十一，顧十一笑眯眯道，
“這東西輕易也是不拿出來賣的，我瞧著您怕是有甚麼急需的東西要買，才把這東西拿出來賣的吧，不如退一步，便宜點兒，我們買了，你也好去買旁的東西啊！”
老頭兒目光閃了閃，想了想道，
“九萬九千……”
“喲喲……瞧您，說是便宜點就便宜這麼點？”
顧十一想了想道，
“這樣吧……不如八萬靈石怎麼樣？”
一聽這個價錢，老頭兒立時怒了，哼了一聲便要將那黑陶壇子往回收，顧十一忙伸手攔了，
“嘿嘿……價錢不合適，我們商量嘛，買賣不就是討價還價麼？”
這些鬼修平日離群索居，少與人打交道，遇事都是直來直往，一言不合就一拍兩散，遇到顧十一這種死纏爛打的，一時有些不知怎麼應對了，那黑陶壇子被眼前這個小輩緊緊按住，老頭兒一時居然收之不動，不由心頭詫異，
“此人好大的力氣！”
這小輩看著年紀輕輕，身上也沒有靈氣波動，可見光靠力氣便讓自己動彈不得，他是煉體士？
有了這一層，老頭兒手下鬆了鬆，冷著臉道，
“八萬不成……”
“那……八萬五？”
顧十一眨了眨眼，老頭兒隻是冷冷看著她，
“八萬五不少了，十萬的靈石真是個天價了……說實話，道友想要這個價錢，怎麼不進內場去，那裡的人才能出到這種價錢，在這裡……彆說是十萬，就是六萬都少有人能出得起，我們能出八萬五，已經掏空家底了，您瞧瞧……我們在這裡說了這麼久，可有過來瞧熱鬨的，可有想買的？”
這話倒也對，這玩意兒不是鬼修不想買，且還要富豪的鬼修才成，鬼修本就不多，能出得起靈石的鬼修就更少了，
“你這東西，說不定等到大會開完了，都沒有賣出去，可您想買的東西，就等不了那麼久了，你再想想……”
那老頭兒直勾勾的盯著顧十一半晌，才緩緩道，
“九萬，再少就不賣了！”
顧十一回頭看小白臉，小白臉動作很是迅速，一抬手，一道白光閃過，一個儲物袋扔到了桌上，
“數數！”
老頭兒拿過去，神識一掃，麵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很好！”
說罷將那儲物袋一收，壇子往顧十一麵前一推，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顧十一嘿嘿笑，還衝著他的背影嚷嚷，
“您老以後有好東西，彆忘記了再找我們啊！”
小白臉走了過來，伸手將黑壇接了過來，在手裡掂了掂，也滿意的點頭道，
“不錯！”
顧十一笑嘻嘻道，
“怎麼樣……你這一千靈石花的值吧？”
小白臉點頭，冷冷加了一句，
“幾萬靈石還掏不空的家底！”
顧十一聞言一愣，半晌才回過味兒來，明白他是在反駁自己前麵那句話呢，當下咧了咧嘴，不知怎麼跟這位情商低下的仁兄說話了，隻能岔開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