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顧十一重回潢京的時候,瀾兒已經端著水盆進入了老魔王的寢宮之中,她已經向伺候這裡的老宮女打聽過了,老魔的寢宮每日都是有人前來打掃的,不過今日事發突然,人都被她派到宮門處守著了,寢宮之中無人值守,她便裝成了打掃的宮女進入了此間。
老魔王的寢宮裝置的一派硬漢野獸風,牆上掛滿了兵器,每一樣都是開了刃的,有的利刃上麵還有乾涸的血跡,除此之外,牆上還有規律的持上了許多的魔獸頭顱,想來應該是弑聖的戰跡,各種魔獸都有,且也不知用了甚麼法子保存的,感應到了有人進來,居然還張開嘴衝著瀾兒發出一陣嘶吼,很是猙獰可怕,瀾兒卻是神色淡然,把水盆放在了大殿當中,開始打掃起來。
借著打掃的機會,她開始一點點的搜索這裡,這寢宮大的離譜,足足有小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床也有二三十平米,其餘便是簡單的家具,如鬥櫃、大箱子之類的,看樣式應該是學自人族的。
瀾兒先一一打開了鬥櫃與箱子,裡頭放的多是家居的衣裳,瀾兒將其取出來,一件件仔細抖開又疊好,看她認真仔細又沉著淡定的樣兒,隻怕是那弑聖現在回來,也要以為她真是跑自己宮裡來打掃的!
櫃子和箱子都看過了,借著擦拭的時候,也看過了其餘的家具有沒有暗格,最後瀾兒把目光放在了那張比房間還大的床上,她脫了鞋,光腳踩了上去,開始整理原本就平整乾淨的大床,剛跪在上頭伸出了手,瀾兒突然眉頭一挑,沒有回頭,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
“我不是把人都調到宮門處了嗎?怎麼還有人進來?”
正暗想間,突然身後風聲響起,瀾兒裝作驚覺的回頭,一隻手便已經摸到了大腿上綁著的短劍上了,來人卻是一名身形高大的魔族男子,此時人已經到了床邊,一隻手正向著瀾兒的脖子掐來,看樣子是想偷襲她。
瀾兒眼中冷光一閃,手裡的短劍便已經削向了對方的手腕,對方顯是有了防備,冷哼一聲,手掌改掐為扇,衝著瀾兒的臉扇了過來,瀾兒順勢就往床上一躺,躲過了那一扇之後,下頭的一隻腳便踹向了對方的胯下,那人立時一隻手掌撐在床上,用力那麼一撐,龐大的身子就飛了起來,退後幾步,與床上的瀾兒遙遙對視。
“你是誰?”
瀾兒手提著短劍,已經翻身立在了床上,神色鎮定的好似這大殿的主人一般,開口問道,男人有些驚異的看著瀾兒,
“你不認識我?”
瀾兒搖頭,
“不認識!”
那男子一聲冷哼,低喝一聲道,
“你這下賤的宮女居然連本魔王也不認識?”
“魔王?”
瀾兒上下打量他,總算是從他那一邊長一邊短的獠牙上,瞧出了與那老魔王弑聖些許的相似之處,弑聖的獠牙就是一長一短,據說是他那一族的特征,
“你是弑聖的兒子?”
那男子哼了一聲道,
“下賤的宮女居然敢直呼大魔王的名字,你是不想活了嗎?”
瀾兒沒有說話,眼神奇怪的看著他,
“大人,為何沒有跟隨大魔王去戰場?”
“哼!你是甚麼東西,輪得到你來問我,還不滾出去!”
瀾兒目光閃動,依言下了床,還向男人行了一禮,轉身去端水盆,突然身後風聲傳來,
“嗖……”
“咚……”
銅盆帶著滿天的水花,飛了出去,銅盆被一把長劍刺穿,男人卻連退幾步,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你……”
他又驚又怒,掙紮著想起身,可小腹之上卻露出來一把白玉的劍柄,
“你……這是甚麼兵器?”
男人低頭看向小腹,劍柄所在之處正開始一股股的散發紫黑的魔氣,那原本不過二寸寬的傷口,正在快速的向外擴散,不過兩句話的功夫,傷口便已大了兩三倍,
“當……”
瀾兒的兩隻手腕輕輕一碰,一股陰氣自腕上金鐲泄出,童鈴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把他製住!”
“是!”
童鈴一閃不見,而那男人卻砰的一聲仰麵朝天倒了下去,瀾兒伸手拔出了那把小玉劍,隻見得劍身上魔氣縈繞,白光黯淡,顯然也受了損傷,她有些心疼的收回了玉劍,心中暗道,
“在這魔界之中使用人界的法器,確實消耗太大!”
雖說她身上法器不少,但用一件少一件,還不知甚麼時候能離開魔界呢,還是省著吧!
玉劍離了身,那男人的傷口不再擴大,卻也沒有複原,生生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可以透過身體看到身下地麵的肉洞,
“你……你用的不是魔族兵器!”
男人發現了蹊蹺,衝著瀾兒大叫,掙紮想起身,卻那知身子根本不聽使喚,又砰的一聲摔回了地麵之上,男人又驚又怒,知曉多半是適才出現的鬼魂做了手腳,當下衝著瀾兒大叫道,
“你……你到底是誰?”
王宮裡的宮女不可能有招魂的本事!
瀾兒哼了一聲,
“如今束手就擒的人可不是我,有話該我問你吧?”
說罷,拾起了地上那把男人帶來的長劍,將長劍緩緩插入了對方小腹上的傷口處,
“你不在前線打仗居然悄悄溜回王宮,你想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