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以一敵四,險勝!
把審問犯人的活兒交給小胖後,渡星河就優哉遊哉地回到水晶宮裡歇著了。
身為這次拯救行動的大英雄,她往沙發上一躺,周圍便有美貌鮫人纏了上來,葡萄都剝好了皮喂到她嘴邊。渡星河本想以辟穀為由拒絕,豈料手剛推過去,就碰到了一片豐盈,陣陣幽香隔水傳來,她隻好欲言又止地收回手。
唉,漂亮姐姐太多,也是種煩惱啊!
“姐姐喜歡男鮫還是女鮫?我還沒發願分化性彆,隻想追隨像姐姐一樣的強者。”
年輕鮫人帶著滿身的水澤之氣,秀發披散在身後,一把抱住了她,巴掌大的臉龐仰起來,楚楚地說話,連語調都微哽:“今日若不是姐姐來了,我們怕是要落到黑齒的手中。”
這隻鮫人還小,身量也短,算上尾巴也沒渡星河長,眉眼卻有難辨雌雄的嫵媚清麗。想來要是分化為男鮫,定也是位俊美無雙的郎君:“求姐姐垂憐。”
“渡仙長不喜歡彆人粘在她身上。”
這時,宮主遊過來,輕柔卻不容反駁地撥開了那隻年輕小鮫纏在渡星河身上的手。
“嗯,我不習慣貼得太近。”
對於其他簇擁在自己身側,倒酒喂水果的,她卻是默許了。
渡星河一點都不淡泊名利,可以不要好名聲,但好事都乾了,讓她享受一下怎麼了!鶯鶯燕燕俊男美女都用崇拜傾慕的目光看她,無微不至地伺候她,甚至有鮫人拿熱過的鮫紗巾給她擦手抹足,來晚了連內圍的位置都蹭不上,隻能豔羨地在外圍吹拉彈唱。
看出來渡星河更願意讓女鮫貼貼,宮主就讓已經分化為雄性的男鮫都離遠一點兒,乾斟茶遞水的活。
宮主仗著職務之便,坐到她的身邊:“渡仙長當真更喜歡女鮫?”
渡星河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你要說是魚水之歡那種喜歡……那我該還是喜歡男的,隻是暫時沒這心思,看男看女都一樣,那還是香香軟軟的女鮫靠過來會更好。”
如果是一劍飛升的屠龍神劍靠過來就更好了。
或者吃下之後修為能立刻到大乘期的寶丹也是一件美事——
《重生後我把霸道寶劍拿下了》
《被趕出宗門,我轉身白撿萬年修為》
《她逃,法寶靈石機緣在身後狂追不止》
以上,才是渡星河想要的人生主旋律。
“姐姐,我也可以是香香軟軟的!”被擠到外圍,隻能負責彈琴的男鮫抗議。
渡星河沒理他,閉目養神。
隻是她閉目歇了沒多久,原本被暫時收留在水晶宮裡的鮫人崽崽聽說恩人就在九層,便蜂擁而至,一個個才手臂長短,還不會通用語,隻會咿呀賣萌的小人魚淹沒了渡星河。
成年鮫人她能一手推開,這小魚崽她能怎麼辦?
好不容易把最後一隻趴她頭上吐泡泡的小人魚扒拉開,渡星河掐指一算:“一個時辰了,我去看看那兩個黑齒招了沒。”
鮫人們讓開,恭送恩人。
水晶宮外一片冷清,隻有兩個黑齒仍跪在原地。
蠍子身上蘊藏著渡星河一路搜刮而來,多不勝數的毒素,隨便挑出一樣便是海族從未體會過的劇痛,他們就能昏迷過去或者失去理智的資格都沒有,神經被挑動得保持高度清醒。
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死亡都是一種恩賜。
看守他們的鮫人向渡星河行禮。
“他們招了嗎?”
鮫人一顫,羞愧道:“對不起渡仙長,他們沒招。”
“骨頭這麼硬?”
渡星河驚訝,擺手讓那鮫人抬起頭來:“不是你的錯,不要道歉,我來親自問問他們。”
聽到她的話,原本死魚一樣跪著的兩個黑齒登時激動了。
他們喘著粗氣,好像被拋到砧板上的魚,崩潰喊道:“你到底要問什麼?你都沒問要知道啥,我怎麼招啊!我能招啥啊!”
“……嗯?我沒問嗎?”
渡星河一想,好像是真沒問。
“本來想著問了,你們寧死不屈,我上刑你們再招,這流程多麻煩……那你們現在願意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了嗎?”
兩個抖成篩子的黑齒拚命點頭,隻求渡星河賜他們痛快一死。
可惜帶他們留在此地攻破水晶宮的小將首當其衝地被她殺掉了,還活著的這倆在黑齒城中也是小兵,所知不多——黑齒城的規模是北溟鮫城的三倍,他們活得糙,餓起來連岩石都能啃:“攻打鮫城都用不著我們黑齒的真正精銳,你要去黑齒城送死我不阻止你,他們還能替我倆報仇。”
從他們口中問出黑齒兵的大致數目後,渡星河問:“城裡修士多嗎?”
“修士……?是經常有煉丸子的來城裡,煉丸子的也算修士嗎?”
黑齒兵一臉茫然:“不是像你這樣拿劍的才是修士?”
深海魚充份表示了對修士的刻板印象,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煉丹師到了他們口中成了煉丸子的。
確定從二人身上挖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之後,渡星河才了結了他們的生命。
她回頭,碰上鮫人擔憂的目光。
黑齒的強大深深地刻印在每個北溟鮫人的認知裡,他怕恩人不敵:“其實宮主這些日子都在考慮要不要將剩下的鮫人遷居到另一片海……”
隻是故海難離,不到最後一刻,鮫人又怎舍得放棄。
“放心吧,以一人擋萬軍,那是元嬰期高手乾的事,”渡星河淡聲說:“我要做的隻是把因果瑚偷出來,給海主解毒。”
“渡仙長……”
“難道換個稱呼她就不是海主了嗎?”
黑齒兵攻入城內,不許鮫人再呼喚海主,嚇唬他們黑齒王會有所感應,鮫人才被迫換了稱呼。
“要記住一點。”
“敵人越是反對,越是證明你們做對了。”
……
回到水晶宮裡,渡星河讓蠍子又抽了格日樂一管心頭血後,就帶著宮主出發了。
她將留守鮫城的黑齒兵殺了個片甲不留的好處顯現出來了,沒人傳遞消息回去,黑齒城的大軍沉浸在大勝的狂歡之中——被宮主救進水晶宮的鮫人始終是很少也很幸運的一部份,剩下便被擄走當作戰利品。
前往黑齒城的路上,海裡靜悄悄的。
就連往常帶路的海族精魅都沒了蹤影。
渡星河本想再跟係統薅點羊毛,多囤係統積分才安心,可惜她“折磨士兵逼他吐露秘密,非常惡毒”的申請,被係統以【請不要玩弄食物】為由駁了回來——看來在係統那兒,鮫人是被判定為魚類的。
“快到黑齒城了。”
宮主說完,便讓渡星河將自己的雙手綁起來,再戴上證明奴隸身份的項圈,由她牽著自己遊。
成簇的亮光從遠處蕩來,黑齒城的城牆比鮫城要氣派得多,牛高馬大的黑齒身披黑甲,灰突突的臉龐上滿是笑意,他們談話不避著其他海族,渡星河的耳朵又靈,立刻就聽到他們在談論北溟鮫人:
“我這次定要挑選一個年輕美貌的女鮫,前陣子搶回來的那個太老了,遠不如剛分化的鮮嫩。”
“你學學阿慎,他擄回來一隻還有十年才分化的小鮫。”
“十年!誰忍得了?”
“看來你不懂養成,會少了很多樂趣啊!”
宮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陷掌心。
隻是他抬眼看見渡星河那平和的側臉後,心又一下子穩回了胸腔裡。
渡星河將她的劍收回儲物戒裡,用易容符變成明梔的臉龐,才牽著宮主來到城門前。
見有外人接近,守門的黑齒兵一收之前的嬉皮笑臉,手持月鐮將她攔下:“名字,宗門,為什麼來黑齒城?”
“我叫明梔,師從九陽宗,是一個丹修。”
“我聽章鋒前輩說,要來這裡集會要獻上一位女鮫……我沒抓到女鮫,還沒分化的可以麼?”
渡星河直接報了兩個仇家名字。
守城的黑齒兵用月鐮挑開這女修身後鮫人的兜帽,露出一張美得動人心魄的臉龐後,心臟幾乎漏跳了一拍,恨不得立刻就將這小鮫打包帶回家裡養起來:“好美的小鮫!”
那小鮫驚惶地發起抖來。
隻是這黑齒兵很快意識到,這等美鮫多半是要上貢的,不由滿臉憾色。
“小鮫充公,你進去吧。”
“等等,你怎麼就相信這鮫人是她抓來的?萬一是鮫城奸細……”
“北溟的鮫人性子高傲,即使是裝假作戲,也不會容許彆人給她戴項圈牽著走的。要我說,你就是太多疑了,煉丹師來黑齒城很奇怪嗎?就要到那日子了啊!”
另一個黑齒兵被說服了,確認渡星河身上的確帶著丹爐後,就為她讓開了道路。
……
黑齒城的城牆建得堅固巍然,內裡卻遠不如北溟繁華。
黑齒鮫人過得糙,有住有吃就行,一身牛勁無處施為,經常當街就有一言不合打起來的。渡星河進城後便戴上了麵紗,在一路上居然見到五、六個同樣喬裝打扮的修士。
她找了一個酒樓坐下想跟小二打聽消息,就有私兵打扮的黑齒鮫人向她遞交了請帖。
請帖來自黑齒王爺,得知有煉丹師入城,邀她今晚到香滿樓二樓一敘。
一切都和章鋒說的對上了。
“王爺想問一下,為什麼章道長不來了?”
黑齒私兵禮貌垂詢。
渡星河麵不改色地說:“章道長上回在這兒買到的丹方還沒研究明白,不願出關,怕是要錯過這次盛會了。”
章鋒怕是都讓野狗吃完了。
“幫我回你家主子的話,謝謝他的請帖,我會準時到的。”
渡星河淡淡一笑。
酒樓的菜色不及鮫城半分,她連茶水也沒喝,僅僅是在這兒坐了一會,見目的達到,她便結賬起身,準備尋找因果瑚。
黑齒鮫兵必然會嚴加看守,等到它作為拍賣品推出來,有其他修士盯著的前提下,渡星河也不敢說自己十拿九穩。
蠱蠍在浸潤過格日樂的血之後能夠指引前路,但那僅僅是一種虛無飄渺的靈感,不具備真正的指向性。
好在,她還有一個殺手鐧。
“我要兌換一次【窺視帝蹤】!”
——能夠成為拍賣會的重頭戲,它身上必然有著最深的氣運。
而如果去錯了……
那白撿點其他好處,也不是不行。
有了兩重保險,渡星河才開始行動,蠱蠍和【窺視帝蹤】同時指引,隻是她作為一個岸上人,在城中行動似乎頗為顯眼,在經過長久的心理掙紮後,她走進僻靜處,當再次走出大街後,背上便多了一層蒼綠色的殼。
此殼,正是她用真武化身訣覆蓋出來的。
隻是和真正的海僧比,它足足少了一半,且也不是圓鼓鼓的,隻是一層泛著蒼綠的戰甲。
由於黑齒城中有其他海族生活著,龜妖也是重要的生產力,渡星河經這麼一變裝後,投到她身上的目光也少了很多……
“娘親你看!”
“噓,小聲點,不許看了,人家怕是家裡很窮,吃不上肉才導致隻有半個殼的,你盯著姐姐看,姐姐等下要難受了。娘親平時怎麼教你的?”
……
渡星河聽得一清二楚。
龜妖在黑齒城的地位較低,高大的黑齒鮫人連目光也不會施舍到她身上,倒讓她有了低調行動的方便。
小胖將她引到黑齒城的中心地帶來。
黑齒塔建得金碧輝煌,到處鑲滿金銀玉石,雖然鑲嵌的紋路毫無章法和藝術感可言,勝在量大管飽,一看就很貴,很豪華,且有重兵看守,個個在妖中都是結丹期的修為,兩個黑齒小兵所言非虛,根本不用派出真正的精銳高手來,就輕鬆拿下北溟了。
好在,渡星河是偷雞摸狗的高手。
打不過,便不打,她將外甲收回,尋找可乘之機。
黑齒塔建得龐大,同樣為入侵者提供了許多漏洞,她尋了一處看守兵力最薄弱的地方,派出小胖偷襲——蠱修被平雲大陸的修士忌憚排擠並非沒有道理,用毒這玩意啊!高手都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