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他撤回了一條求情
渡星河這一劍,亦有講究。
據鄉正說,此妖異沒有在雲山鄉乾出傷天害理的事,更沒吃過人,就是竊案不斷引起百姓不安,她不想貿然犯殺業。這一劍既既試探對方深淺,也是想讓它失去行動能力,再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啊!”
劍氣猛然炸起,它雖反應過來略一側身,亦被劈中了大腿,發出尖利的慘叫後跌在地上,入夜後的村裡伸手不見五指,鄉正隻聽到重物落地的悶響,甚至不知道它摔在哪兒了。
渡星河兩指一動,原本散漫開的月華聚攏起來,終於見到了妖異的真身。
“居然真是人?”
鄉正驚訝。
被月亮所聚焦的華衣女人倒臥在地上,鮮血從裙擺裡滲出來,染紅了上麵的海棠花。這是鄉正第一次見到這位陸家嬌妾的真容,果然長得花容月貌,即使因為害怕而煞白了小臉,亦不掩其美貌。
但他無暇去欣賞美人受驚的楚楚之態:“完了,把陸老爺的愛妾傷成這樣,我這要怎麼跟他交代……”
“妾身隻是夜裡想出來透透氣兒,兩位要做什麼?”
陸家妾泫然欲泣。
見到鄉正是男人,它更是害怕地攥緊裙擺。
“抓小偷。”
渡星河瞥了一眼,對它的眼淚視若無睹,上前以長劍將它拚命用來遮掩大腿的衣裳下擺挑開。
“仙長,她始終是個姑娘家……”
鄉正出言製止。
下一刻,他卻像被掐住喉嚨一樣,說不出話來。
因為被渡星河掀開衣擺後,陸家妾暴露在空氣之中的腿,赫然長滿了棕色的毛發。美女野獸在它身上合二為一,獸毛被血水打濕,相互糾結成一縷縷,和另一條完好的雪白大腿形成鮮明對比。
它眼睛一眯,奮起反抗,渡星河早有準備,立刻與它纏鬥起來。妖異的十指暴漲成鋒銳的爪子要去撓她,而她揮劍捏訣,一抹流光劃過鑽入它大腿外側的皮膚,頃刻間寸寸霜雪凍結住它的傷處,使它下盤失去重心。
在嘗試治療阿七的過程中,她悟出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不擅療傷,天性如此。
《霓裳劍經》裡用靈力注入傷口來療傷,由她用來卻會導致傷口壞死,那她順著這思路為之,不就是一記殺招?
此番實戰用來,果然效果不俗。
就那妖異千鈞一發的身體晃動,被渡星河抓住時機,劍尖抵其喉嚨。
勝負,就在眨眼間見分曉。
“……尊駕饒命,我從未傷人性命,也不是吃人的妖怪!若然尊駕不信……”
妖異動也不敢動,隻能開口求饒。
“我要是不信,你就要剖開肚子自證麼?”
渡星河淡聲問。
“請容我自證。”
它後退一步,雙手在渡星河的注視之下高舉著,表示沒有反抗和逃走的意思。隻見它雙肩劇烈地聳起兩下,接著哇的一聲,如瀑布一樣吐了一地。
看其色澤,疑是黃河落九天。
鄉正實在難以想象,陸家妾纖細的腰肢是如何塞得下如此海量的食物,微妙的氣味在周圍彌漫了開來。
妖異大聲澄清:“尊駕請看,彆說人肉了,我連獸肉也不吃!”
地上有好多還沒消化的部份,能隱約看出食物原來的形狀。
是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