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在路上經過縣城的時候,在一家煙酒行抱了一箱酒鬼,兩條玉溪。
“你買這麼多酒乾啥?”
曲菲奇怪的問。
“你爸不是愛喝麼?”
“他也該喝一點十幾塊錢的酒了。到村子路口的小賣部買兩瓶精包裝的鹿邑大曲,就已經很不錯了。”
曲菲明確的表示拒絕“正巧那家是個遠親,做他一點生意。”
“你可真孝順。”
趙長安笑著打趣。
“我是讓他由奢入簡,你不會真的認為,人死以後會有閻羅府吧?再說像他那樣的人,真有也是下油鍋的命,真以為能到他手裡。”
曲菲幽幽的說道“不過是活著的一點心意而已,沒必要搞得那麼認真。”
——
曲篤行的墓地在鄭市郊外縣的一個偏僻小山村,在離著村子還有幾裡路的時候,因為路太窄,趙長安不得不把車子停在路邊一個曲菲熟悉的大爺開的小賣部門口。
下車在小賣部買了燒的黃紙和朝著天上衝的花炮,兩瓶鹿邑大曲,兩箱奶,兩桶油,四條豫煙王。
東西太多,曲菲又借了大爺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大爺熱情的把這些東西綁好,趙長安推著車子,和曲菲走進了那個通往曲菲老家的村子。
四周都是低矮的山丘,長滿了叢林斑駁的秋色,路邊的草叢裡還有著沒來得及被陽光蒸發的露珠。
周圍的山上,不斷傳來鞭炮聲,這幾天的天氣不錯,上墳的很多。
“你爸這人不行啊,這麼有錢不掏錢把路修好,留一個好名聲。現在可能貴一點,可以前一裡路也要不了十來萬。”
趙長安看著曲菲伸出細嫩的手指,指著的那座看似不遠的山。
他卻知道望山跑死馬,這時候都上午十點多了,估計到地方爬上山,至少還得一個小時。
要是開車進出,那就省事多了。
“哪裡像你說的這麼容易!這路兩邊的田和菜園子,山,池塘,都是有主的,你占了就是修路都得給錢,給多少?田每平方米和菜園子,山腳,池塘,價格你說一樣還是不一樣。一樣要打架,不一樣也要打架,稍不注意就要打得頭破血流。
就算你不擴寬路,隻是在上麵鋪石子水泥。可你這麼一鋪,路麵就高了,路邊的住戶肯定會很生氣,說你堵住了他們雨天水走不了,卻不會提因為水泥路讓他家出行方便了。還有這路上隨時隨處都可以挖開放水,你修了路,怎麼放水和堵水?
還有這幾年,好多手腳不乾淨的就晚上騎著摩托車出來,土路他們晚上一般不敢騎著車子進來,路難走,跑不快。水泥路被偷了東西,真有攔著我爸要賠償的人。
不管閒事我爸就是村裡人人稱讚,競相結巴的本事人,一旦糾纏進去,總要得罪一些人。何必呢?”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推著車子走,十月下旬,地裡麵已經沒有什麼活了,路過的人家很多看到曲菲都是熱情的招呼,帶著審視和品頭論足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趙長安。
雖然曲篤行被嘎掉了,孟煥霞在喝稀飯,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曲菲這一身的華貴服裝,脖子上金晃晃的金項鏈,手上的金戒指玉鐲子,一看就知道還是不容小覷的有錢人。
在這個大時代,很多城裡麵的一些扭曲的觀念,這時候也已經下沉到了農村,笑貧不笑娼,能掙錢就是本事。
把帶的牛奶食用油煙,分彆送了兩家,拿著鐮刀,謝絕了兩家中午做飯的熱情,兩人上山。
下山途中,在一處幽靜的山穀,曲菲突然又想要了,不給不走,趙長安隻好把她按在一棵傾斜的大鬆樹的樹乾上麵,嘰嘰哇哇的,又放縱的癲狂了一回。
然後癱軟如泥的曲菲,被趙長安背著下了山,眼睛裡麵全是狡猾得逞的甜蜜,把俏臉緊緊的貼在這個小她五六歲的大男孩的虎背上麵。
結果還一家鐮刀的時候,那家已經做好了飯菜,而且看著還是這兩家一起合著做的,趙長安和曲菲隻好在她喊姑的家裡吃了一頓山裡豐盛的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