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書彬的眼睛,也有些發紅。
“所以我的學費,還有開年的生活費,就沒有了著落。”
趙長安望著江婕,含淚的笑著說道:“一定是我媽說這錢的事兒,乾媽你不願意要,就隨口說等我大學畢業,給你買一件皮草。
而我媽是心裡真的感激,就有了這件其實你還真沒打算要,而我媽在心裡已經成為了某種意義的堅持。
所以我哭,是為了自己真的不懂事,我爸媽這麼難,可我還不好好學習,一味的索取,埋怨,在外麵胡混。”
張麗珊捂著臉滿臉眼淚,趙書彬偏過頭,悄悄的擦眼淚。
就連夏長海和江婕,也都是忍不住的直冒淚花。
——
趙長安用催淚戲,完美的解釋了自己為啥會哭以後。
認為兒子大了懂事了的張麗珊和趙書彬,看得心酸自身境遇也同樣心酸的夏長海和江婕。
好久才平複了一些心情。
而趙長安吃了一滿碗魚頭泡鍋巴飯,又去盛了一大碗魚湯魚頭豆腐,接著開整。
最後放下空碗,抹抹嘴巴,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羨慕的看了一眼那些飯後,叼著香煙吞雲吐霧的工人們,有點嘴饞。
他爸和夏叔也在吸,不過就是給趙長安十副狗膽,他也不敢過去蹭煙。
趙長安遺憾的砸吧砸吧嘴,走到水池邊準備洗碗。
就驚奇的看到一個戴著大黑眼鏡框的小個子學生,正在低頭洗碗。
“我說工頭咋同意我過來蹭飯,原來還有蹭飯的啊!”
趙長安感歎著打量。
短頭發,深藍色的球鞋。
水池邊放著一個廉價的電子手表。
而穿著的校服,整整大了兩個碼。
跟孫猴子套著道袍一樣的醜。
“也是一個窮釣絲,——就是再窮,校服大一個碼不就行了?這父母當得可真摳!”
心生惺惺憐憫的趙長安,走到水池邊,一把親熱的摟著這小子的肩膀。——在這個時代,高中生們表示對同齡同性彆的男女的熱情,往往就是一上來就勾肩搭背的摟。
手感軟如無骨,一摟就知道這小子的身體很虛,趙長安嘴裡熱情的問道:“嘿,哥們兒,我媽的手藝不賴吧?”
正在洗碗的單彩剛才在父親的辦公室裡喝魚湯,就注意到了窗外的工地廚房邊,這個穿一高校服的男學生。
剛才的眼角也看到了這個學生拿著碗走過來,不過心裡沒在意。
哪裡想到這家夥跑過來,居然就直接上手。
嚇得單彩的身體微微一顫,心裡湧起一股羞怒。
不過她也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兒,市高的校服,連續四五年沒有變化。
而男女校服之間的區彆,就是男校服胸前繡得是一株綠樹,女校服胸前繡得是一朵粉花。
她現在彎腰洗碗,粉花肯定是看不見。
而母親又把她‘打扮’得慘不忍睹的假小子模樣,被人認成男學生,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而裡麵唯一的區彆就是。
那些認錯的男學生,不會走過來,直接上手就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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