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沒有再勸,笑著夾菜。
三四年還有點遠,慢慢來,以後要是遇到了,能拉一把就拉一把算了。
再說指不定殷家能量大,看著不對就把殷少洋提拔到彆的崗位去了。
——
酒足飯飽以後,李用章叫了兩輛車,親自把趙家三口,夏長海夫婦,送回了一建大院。
在客廳裡站著說了幾句話,李用章就醉醺醺離開。
趙長安巡視一圈屋子。
牆壁雪白,
原來的老舊窗戶,全部換成了最流行的鋁合金大窗戶,用了七八年的窗簾也換成了流行的拉式窗簾。
其餘新床,新組合櫃,新浴盆,電扇,廚具,抽油煙機,——
最顯眼的是,24英寸的大彩電,一台新飛冰箱,一台掛式空調,一台電話機。
唯一一個老物件,就是趙長安睡得那張木床,用的是幾十年的厚重老雜木,很難毀壞。
隻在上麵留下了幾條深深的刀痕,被用木楔子縫補做舊。
“砸得可夠徹底的!”
趙長安砸吧著嘴巴,強壓著心裡麵的火苗。
“這空調電視電話冰箱,咱家可沒有,得退給——”
看到眼前的一切,醉醺醺的趙書彬有些吃驚。
“退啥?砸了咱家他才花這點錢,沒有追究他喬三夏武越的責任都算好的了!不是老李勸說,他想砸就砸,想讓咱們回來住,咱們就回來住?”
張麗珊怒著打斷丈夫的話:“這不是原樣賠償的問題,要是這樣講,我現在去把夏文陽家裡的鍋給砸了,給他二十塊錢行不行?”
“我媽霸氣!”
趙長安讚歎,心裡想著夏文陽家裡的鍋,可遠不止二十塊錢。
曾曉曉曾聽夏武越吹牛,那鍋是喬沁沁從本子旅遊帶回來的,花了三千多。
比屋裡這個24英寸大彩電還要貴!
——
趙長安今天也喝了不少的酒,回到臥室。
還沒幾分鐘,夏長海夫婦就敲門進來了。
“趙哥,讓你為我們受委屈了。”
在客廳外麵,夏長海一句話,就說得趙書彬兩口子眼淚直流。
“不委屈,長海你看,不是夏文陽砸我家,現在能有這新屋?
冰箱,空調,彩電,嘖嘖~
家裡以前抵出去的冰箱,空調,早就舊的落伍了,費電的很。
還是長安懂事,不是他,我趙書彬窩窩囊囊的回到這個被砸得破爛的家,就是窩囊廢。現在夏文陽裝修一新的回來,就是我給用章的麵子。”
趙書彬聲音嘶啞,帶著笑容,——欣慰自己能有這樣一個了不起的好兒子!
“哢,哢。”
客廳裡麵有點煙的聲音,倒茶聲。
“末末在商場裡麵前幾天和小組長吵起來了,氣得辭職不乾。
她一個職校文憑,要本事沒本事要學曆沒學曆,彆說做飯,洗個衣服都洗不乾淨,眼睛還長在天上。
生在窮家,卻養了一個大小姐脾氣。”
夏長海的聲音裡全是歎息。
“他們商場有一個大學生,家庭還可以,賣早點的,追末末,不知道怎麼就知道我和老夏在工地當泥瓦匠。
末末不搭理他,他就諷刺末末一個泥瓦匠的閨女,他這條件追她是看得起她,隻配找賣苦力的下等人。”
江婕聲音苦澀的解釋:“他罵我和老夏是下等人,末末當然不願意,鬨得十分厲害,唉!”
“那些勢利眼末末理他敢啥,靠本事吃飯比夏文陽這樣的人要乾淨一百倍!我答應李用章不是為了你們,而是我在一建乾了一輩子,夏文陽走了,一建還是咱們老夥計們的一建,要把它弄起來!”
趙書彬抹了抹眼睛,眼珠子有點紅:“木鋸廠重建,承包荒山造林暫時有點遠,不過家具廠可以先弄起來。
咱們還要辦一個售賣大廳,末末不是學商業麼,又是咱們自家子弟,讓她進廠,等售賣大廳建好,——”
趙長安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聽著外麵的聲音,之前那一點不能‘將’死夏文陽的遺憾,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努力,
不就是為了自己安好,家人安好,還有那些善良的親戚朋友,有恩於自己的人的安好。
現在,
父母能為他們的理想努力,
夏長海這些人能有一個體麵的工作和生活,甚至惠及他們的子女。
這樣不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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