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兒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知道了。”
金仕波拉著孫秀兒的小手往大排檔走,他倆還得把東西都收一下,晚上就在棚子裡麵湊合一夜。
這就是生活,想安逸,就彆掙這辛苦錢。
“知道為啥他們過來吃串,我隻要半價,而且可以欠錢麼?”
金仕波趁著酒意給孫秀兒敞開心扉:“看咱們這麼掙錢,這幾個家夥肯定眼紅,要是不便宜,指不定要乾啥破壞,所以我隻要半價。要是不要錢,在他們心裡都沒有啥不好意思這個概念,能天天喊一群人把咱們吃窮!他們當然沒有錢,可欠個百兒八十就不說了,可閻六都欠了五百多,我朝他要了一次錢,你看看,再也不敢來了。還有仨兒,自從你那一簽子紮穿了他的手掌,也再也沒有來了。”
“我——”
“我知道,不是因為他說了一句玩笑話。”
金仕波搖手打斷她的話:“是因為他摸了一把你的屁股。”
孫秀兒一臉的震驚,她一直以為男朋友不知道。
當時她之所以忍著羞怒不說出來,就是害怕掂著菜刀過來的金仕波一菜刀砍翻了那個無賴。
“說實話我當時真想把他的狗爪子給剁了,可不能啊,剁了以後我要麼逃亡,要麼蹲大牢;我爸我媽好不容易能在單位裡直起腰杆,又要彎了,還有你,難道真要我進去蹲幾年,讓你在外麵等幾年?”
“你可不能衝動做傻事兒!”
孫秀兒眼睛都紅了。
“我知道,開業前一天晚上我爸特意和我說了半夜的話,他說做生意除了乾淨衛生好吃價格實惠,還要記住和氣生財;我們院裡的大劉開飯館,因為一個小痞子幾十塊錢的賴賬,把人砍掛了,結果自己也吃了花生米,母親瘋了,父親整天出去要飯,妻子跟了彆人,孩子天天饑一頓飽一頓的沒人管。要不就彆吃這碗飯,要吃就得把頭低下來。”
金仕波動情的說道:“除非哪一天他們真把我給惹急了,那就給他們包一個囫圇圓,一次把他們全做了,要麼就忍著和氣生財。事實上他們心裡也有數,知道再惹我我可能真的會做了他們,所以你沒見這都有一個月了,一個都沒有再來過。”
“趙長安說得那好事兒是什麼?”
聽金仕波這麼說,孫秀兒才知道事情哪有她表麵看得那麼簡單,不禁心驚肉跳,不想男朋友再做下去。
“不知道,不過咱也彆報太高的期望,沒聽他說對能力的要求比較高,我一個商校都沒有畢業的人,能跟著他乾啥大事兒?”
金仕波看到孫秀兒的小臉嚇得有點發白,後悔自己話多了,連忙安慰道:“沒事兒的,我其實也就隻是說說,閻六,仨兒其實也是鼠膽,真要膽子大,早就跟著莫孩兒,張秀兵他們混了。”
——
山城大酒店。
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已經快到淩晨三點。
“你想讓金仕波接手徐三那四個場子?”
文燁早就明白了,隻是沒有機會問。
“他比較合適,有著街溜子的痞性,也知道輕重進退,會來事兒,人也不黑。”
趙長安酒意上頭,打了一個哈欠:“我不敢說看人很準,不過我看他還行。明天中午先安排他和徐宛容見個麵,讓兩人敘敘舊,一切等徐三那邊搞倒了老道他們再提;成與不成,看他倆的意思。”
“我明天去家裡一趟,中午你們吃,下午電話聯係。”
“那行,我早晨睡到十點再起來,窗簾拉上,我好睡個懶覺。”
文燁起來把厚厚的窗簾拉上,頓時阻隔了窗外的月光,星光,還有燈光。
屋內伸手不見五指。
趙長安酣然入睡。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