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風雪延遲了火車,直到第二天的淩晨四點多,才抵達明珠。
不同於北方的冰天雪地,這邊過了姑蘇,夜色裡的城市已經沒有了積雪,不過在下著小雨。
趙長安和陶驕,宋喻下了火車,就聽到有人喊宋喻的名字,一邊朝剛下車的他們走近了幾步。
在那個男青年的身後,停著一輛很普通的黑色奧迪。
趙長安回頭看了宋喻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宋喻就覺得臉一紅,有種無法理解的心虛。
——
趙長安和陶驕提著旅行包走出火車站,找了一輛出租車,讓去上外賓館。
陶驕中途除了上廁所,吃東西,就是睡覺,這時候反而是興致勃勃的看車窗外淩晨明珠的夜景,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的趙長安通過車窗玻璃的反射光看到了陶驕的眼睛裡麵帶著光芒,和在燕京的時候見她的樣子完全兩樣。
很顯然這個姑娘在作出人生重大而艱難的抉擇以後,在此時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和希望。
“是不是非常羨慕人家?”
這時候陶驕也從後排車玻璃的反光裡看到趙長安在偷看自己,頓時覺得有點被窺見隱私一樣的小不爽。
拿話刺激趙長安:“和人家聊了一路,還偷看人家睡覺,結果也不說一句舉手之勞送送你。”
“一個漂亮女孩子深更半夜的一個人初到外地,家裡麵擔心安排一下車接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何況明珠這麼大,就會這麼巧的同路?即使是同路,都這個時間了,何必做這些事情耽誤大家的休息時間。”
“你話多,你有理。”
陶驕拿著以前趙長安的話,說得他啞口無言。
不過有些事情他不會和陶驕這個還有點年輕的女孩子說太深,就像在飛哥譚市的旅途中遇到的那個沈依,也是一個很漂亮,而且絕對家境不凡的女人。
然而即使沒有許曉曼的話,他也不會和她刻意的有著進一步加深彼此之間的關係的想法。
原因很多,要是讓趙長安隨便說一個,他就會說她居然升商務艙。
而這個宋喻,一開始趙長安是想找一找,說不定就能來一個旅途不寂寞的偶遇。
然而居然看到她在二樓,趙長安就知道像自己這樣的俗人,配不上人家這樣的人做朋友,甚至更進一步的交流。
就像唐霜,坐飛機從來都是經濟艙,這次許曉曼來回明珠哥譚市,坐的也是經濟艙,那個楚廣英,在夏天回學校坐的是硬座,後來回明珠的時候,坐的還是硬座。
還有那個黨晨穎,能坐公交就不打車。
不過在燕京上車的時候,對於宋喻的主動幫助,還有勸說陶驕應該留在燕京完成學業,趙長安覺得這個女子其實也不是那種高人,自己可以和她認識認識,甚至在將來進一步的深入的交流。
畢竟在趙長安的野心裡麵,一納米未來的體量絕對是超級公司,而這種公司,就必須需要有著與之匹配的巨大的人脈。
對於男人,趙長安也沒啥信心,所能做的隻有給他們足夠施展的平台,以及足夠對等豐厚的報酬。
然而這玩意兒是不可能讓人絕對的忠誠的,能知道能對自己雪中送炭的人不易,需要好好珍惜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可這照樣也經不住現實的選擇。
有人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忠誠,隻是你的價碼沒有開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