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忒拜城就是如此，在和諧女神和卡德摩斯的婚禮上，美神阿芙洛狄忒將一條華美無比的項鏈和絲織麵紗當做贈禮給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女兒嫁給凡人十分憤怒，總之這條項鏈和麵紗就像是附帶了詛咒，所有佩戴它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人間的辯論剛剛開始，但觀眾自然不隻有會場的凡人。
所以他索性略過了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直接宣布了比賽的開場。而按照一場辯論的規則，在比賽的開始，所有參賽者最先要做的就是闡述自己的觀點。
互相對視一眼，僅剩的幾位選手紛紛走上前，安德莉亞也在其中。
自從坦塔羅斯的事件之後，諸神就算是又學到了一個道理，用另一個文明的話說，叫做‘近之則不遜’。
會場的中央，老者聞言也是一愣，但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然後公事公辦的問道：
“你們是否保證退出比賽的行為出自你們個人的意願，沒有受到任何外力的迫害、威逼？如果你們選擇放棄，那就不再有中途反悔的可能了。”
一旁的座位上，仄費羅斯微笑開口，而神王則大笑著謙虛了幾句。
作為神王在人間留下的諸多血脈之一，雖然已經隔了幾代，但他也不可能為了一些傳言反對神庭的言論。
“既然如此，三位可以選擇留在現場看我後續的比試，或者提前離場了。”
對於他的言論，如今在場的神靈基本沒有什麼意見。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與普羅米修斯沒什麼關係，就算有也不覺得神庭在這件事情上做錯了。
儘管後來很多人都覺得有可能是真的……但這並不影響這個王國的衰敗，與其王族隱隱對神靈的排斥。
他沒什麼可顧忌的，也不介意做第一個發言的人。至於觀點，那更不必說。
不管是伊阿珀托斯，還是其他來到現場的神靈他們都在默默注視著這場大會。而蓬托諾裡斯之海下的宮殿內，西風之神輕輕鼓掌，為麵前虛影中奧德修斯的發言表示支持。
一身齊膝裙裝，正襟危坐的少女正平靜注視著麵前的幻像。就好像這場大會不是發生在她的人間聖所，也沒有受到之前金蘋果的影響那樣。
她得記起來，誰才是她的父親和君王才是，而不是一天天待在星空上，和那些不服管教的神明混在一起。
所以他們不再允許不能永生的存在接近他們，哪怕是自己的後代也是如此。
“我聽說諸國之間賢明的王者，沒有不賞罰分明的。像忒休斯王這樣的君主，也一定會對違背約定的人給予懲處，對犯下罪行的人給予責罰，隻有這樣，才能讓遵守約定者的利益不受到侵犯，讓守法的國民不至於受難。這是舉世公認的道理，是不因時代而改變的公正，而這也是我的觀點，我認為青銅時代的災難，青銅時代的毀滅，是一場君王對不守信者的懲罰，是一場統治者對有罪行者的懲戒，這是合乎情理，也不存在疑義的事情。”
“偷盜的要被囚禁起來，不遵守規定的要依照法度進行裁決，這是小到城邦的貴族，大到諸神的君王都應該履行的規則。如果這樣的行為都被算是‘不公’，那什麼樣的事情才算是公正呢？”
他不打算左右比賽的評選，但實際上但凡能順利來到雅典參賽的選手，除了本地人外大都已經被暗中篩選了一遍……當然，這些神王是不會承認的。
無視紛亂的聲音，老者莫迪亞示意棄賽者自便。
微微一笑，雅典娜好像不是很在意這一點。她輕輕點頭，然後繼續看著會場上發言的凡人。
“尊敬的陛下，看來您的血脈還是如此過人，哪怕已經隔了三代，也依舊能誕生這樣卓越的後嗣。如果不是凡人的本性狂妄，一旦接近神靈就會失去敬畏與自知，我甚至都建議您把他請到這裡來，和諸神共飲一杯。”
這樣一個人選可以成為冠軍的預備，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其他的也還可以，不管誰獲勝神王都能接受。
“第四代人類從誕生起就在諸神的教導下成長，他們果然不像青銅一代那樣狂悖無禮。”
“現在，請諸位上台吧。”
伴隨著浮空平台的再次移動，選手們隨之來到萬眾矚目的會場中央。
至於奧德修斯，就像西風之神所說，雖然他的表現不錯但神王不打算給他更多接觸神靈的機會。
作為人類最古老的國度之一，彼斯拉齊如今卻隻是一個擁有幾座城的小國，而且很少受到神的眷顧。按照民間的謠傳，那是因為他們曾經有一任國王宣稱神王搶奪了他的女兒，但卻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一點。
“作為伊塔卡的王子，我很榮幸能站在這裡與諸位交流自己的意見，闡釋自己的觀點，在此我感謝那位遠道而來的祭司閣下，也感謝雅典的忒休斯王，是他們給了我們在此齊聚的機會。為此我不得不竭儘全力展示自己的口才，以冀望能夠給這場盛會添上一點微不足道的光彩。”
“雅典娜，我最耀眼的女兒，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更改了比試的題目，這倒是我的不對了。”
“諸位的身份已經不需要介紹了，你們要麼在諸國間鼎鼎大名，要麼最近在雅典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每一個人都知道你們，也期待著你們的表現。”
從內心上講，如果這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兒子，如果自己沒有具備超越諸神之上的力量，那宙斯恐怕根本容忍不了對方的存在。
“嘩——”
選手等待的席位上並沒有安裝擴音的設備，但能站在這裡的基本沒有弱者，至少讓自己的聲音傳的遠一些並不困難。
並沒有人站在普羅米修斯那邊，對此雅典娜不覺得奇怪。雖然雅典的言論向來自由，但凡人對神的畏懼也從未減少過。
普羅米修斯……她沒怎麼見過。對於這位在她之前被稱作‘智者’的神，雅典娜還是挺好奇的。畢竟在另一段虛幻曆史的記載裡，還是他們一起創造的青銅人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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