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太陽神殿內,赫菲斯托斯凝視著麵前的熔爐。
火焰俞燒俞旺,三色神火好像也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某一瞬間,當銀車走到大路的正中,匠神身體猛然坐直,伸手向熔爐探去。
實質的手臂開始轉化為可以接觸到靈魂的狀態,神軀在它主人的意誌下改變起自己的性質。
然而就在這一刻,赫菲斯托斯臉色猛然一變,他下意識的抽手後退,將一具傀儡拉來,擋在自己的身前。
砰……
砰——
砰——!
連續三聲震蕩在同一刻完成,隨即一道金光從熔爐內升起,然後瞬間撕裂火焰構成的壁障。
宛如一輪烈日在麵前升騰,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而當赫菲斯托斯回過神來,他身前的傀儡已經化成灰燼,而那個本應在爐中的凡人正站在他的身前。
“你……怎麼可能……不,這把劍!”
雙目閃動,赫菲斯托斯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一把金紅交織的神劍被握在手中,紫綠水晶所製作的劍鞘散落在地上。
浩然無邊的氣息在神劍中流轉,此時此刻,就好像一位真正的太陽神站在自己身前。
“你——”
歘——
不等匠神開口,阿克琉斯上前一步。
神劍劍尖後指,劍柄狠狠撞擊在赫菲斯托斯的胸前。
隻是一下,原本懸浮的黃金座椅轟然碎裂,遇到矮小的身軀跌落到太陽神殿的地麵上。
赫菲斯托斯不是沒有防禦,但他的努力在一件真正的高等神器麵前無疑是徒勞。
而且與其他的神器不同,也許是因為融入了遠古太陽神最核心的權柄,雖然具備了強烈的詛咒,但萊瓦汀也有其他神器所不能及的地方。
那就是在某些情況下,比如如今自己曾經的一部分近在咫尺的時候,哪怕握住它的人沒有神力,也能將它的力量完整發揮出來。
踏踏……
“我討厭有人在天上和我說話,尤其那個說話的還是神靈。”
伸手撥開煙霧,阿克琉斯緩緩上前。
然而看著落在地上的赫菲斯托斯,一時間他也有點驚訝。
“原來是個瘸子,我還以為你是不屑於和我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嗬,還請原諒我的冒昧,畢竟我會這麼想象神靈,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這把劍是從哪裡來的?”
沒有理會阿克琉斯的無禮,赫菲斯托斯艱難的站起身來。
對他而言,阿克琉斯用劍柄的碰觸本身並沒有那麼可怕,然而在接觸那把劍的瞬間,他好像感受到了大日天體的焚燒。
沒有幾個神靈能無視這種傷害,即便他本就是執掌火山與熔岩的神也一樣。
“這就與你無關了,工匠先生。”
“實際上,我本打算用你來試一試這把可以帶來黃昏的神劍,但你終究幫了我一把,又是第一個見證我新生的人。”
“所以我今天放你一馬,但如果你還敢擋在我的麵前,那我下次絕不會再留情。”
阿克琉斯從來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哪怕原本的神話上麵,他也曾在憤怒中將敵人的屍首拖在奔馬之後,殘忍的對待敵人的殘軀。
不過喀戎的教導還是起到了作用,於是年輕的英雄用目光掃過宮殿,然後看向了有些熱鬨起來的神山。
就在他離開熔爐的瞬間,一道連接天穹的光柱直射星空,得見天日的神劍似乎在呼應星空上的天辰。
然而覆蓋黃道的結界穩如泰山,它沒能吸引來星空的太陽,隻是讓安靜的神山變得沸騰。
“凡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隨手將崩散的座椅化為原樣,然而赫菲斯托斯發現,黃金座椅內部的符文已經在太陽的灼燒下化為灰燼。
匠神隻好將它放到一旁,然後看向即將離開的英雄。
“這裡是奧林匹斯,神王尚在。”
“我不知道有這把劍的你是怎麼被阿瑞斯捉住的,但如果你現在逃走,可能還有一絲機會。”
“但如果你觸怒了神王,那你必死無疑。”
“將這把劍給我,或者告訴我是誰鑄造了它,我可以幫你離開,這是你唯一的生路。”
“唯一?”
嘴角勾起一個笑容,阿克琉斯隻是搖了搖頭。
“神王是世間主宰,他在奧林匹斯山上統治眾生……我早就聽膩了這些。”
“但在我看來,他也沒什麼本事,甚至就連他任命統治大海的海皇,也根本無法號令汪洋。”
“工匠,既然你會打鐵,那就好好的打,而不是摻和到戰士們戰爭之中。”
“既然神王並非永恒,而是可以更換……那王位輪流做,為何就不能輪到我呢?”
神王無法對抗命運,可見想要戰勝命運,怎麼也不能弱於神王。
於是年輕的英雄不再與匠神說話,而是感應起阿瑞斯的位置。
既然對方曾經發誓,說他們兩人間隻能活下來一個,那自己就成全他。
姑且斬了他的頭顱,見識一下神明的不死之身。
“嗯……找到了。”
循著氣息的感應,阿克琉斯微微偏頭。
阿瑞斯和美神都在那裡,也省的他再費功夫了。
握住神劍雷瓦汀,下一刻,三道光團不分先後的向這裡衝來。
然而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阿克琉斯偏轉劍身,隻接下了象征‘黃昏’的那一顆。
“來,彆急。”
“先讓我見識一下,你真正的力量。”
“如果你不過如此,那還是老實回匣裡待著吧。”
神劍側舉,對自己的武器同樣不客氣。
阿克琉斯上前一步,遙遙對準遠方隱現光芒的山峰。
掀翻奧林匹斯山的第一步,自然不是打神王。
在麵對最後的敵人之前,先從摧毀戰神神殿所在的山峰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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