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誰啊?”張玥轉頭愣了一下,隨即輕笑道。“你是蒙克啊”
蒙克的肩膀微微地抖動了一下,眼眸猛烈地收縮著。張玥見他不再說話,轉身剛要打開房門。
“等一下!”張玥轉身看向蒙克,蒙克像是做了個重大決定地長長吐了一口氣,隨即緩緩地說道,“幫我一個忙吧。”
蒙克從懷裡掏出一個棍狀的物件,“你把這個煙信彈拿到院子裡發射出去,朝天空東南方向,使勁拽掉下麵的黑繩就可以了,然後你就跟你舅舅離開這裡吧,自然會有人來救我。”
“好,我這就去。”想到能救蒙克,張玥趕緊接過煙信彈,急匆匆地來到院子裡,按照蒙克告訴的方法使勁拽掉煙信彈下麵的黑繩,“嗖——”,一股濃濃的紅煙像一條張牙舞爪的大紅龍一般瞬間竄上天空。
張玥放完煙霧彈,回到屋子。
“放完了,你的同伴看到了一會就會來接你了吧?”
“嗯。”蒙克抬起頭,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的複雜表情,“你走吧,不要再回頭找我了。”
張玥突然覺得蒙克眼神變得有點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她突然想起什麼,把脖子上戴的魚型平安玉扣摘了下來,掛到了蒙克的脖子上,蒙克疑惑地看著她,卻沒有抗拒。
張玥勉強笑了笑說,“蒙克,這是我五歲生辰時,大伯父送給我的平安扣,能保平安的,我之前從十米高的大槐樹上掉下來都沒事,特彆靈!它也會保你平安的!我要走了,希望你的朋友快點來救你!再見!”說完,張玥揮了揮手,見蒙克沒有反應,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張玥離開後,蒙克苦笑了一下,用手撫摸著胸前的魚型平安玉扣,喃喃的自語著,“再見,如果我們還能再見”
他的身體此時反而放鬆下來,斜靠在櫃壁上,目光鎖定在房門方向,失血過多,加上身體還在發燒,已經讓他幾乎支撐不足,眼睛視物也模糊起來,就在他感覺要昏過去的時候,房門被人踹開,幾個黑影衝了進來。
“小子,你在這裡躲著呢?乖乖地讓我把你的頭割下來回去領頭功!哈哈哈”是昨晚那個說生硬漢語的漢子聲音。
蒙克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此時,他突然想再見一見那個叫張玥的那個漢人女孩,他好像還沒有說謝謝她
“啊——”慘叫聲從房屋中傳出
張玥來到前樓與舅舅會合後,舅舅已經吃過早飯,張玥匆忙的吃了幾口,就不吃了。跟舅舅把行李搬上馬車,離開了客棧。
馬車徐徐前行,張玥想著,蒙克應該已經被他的同伴找到得救了吧。想不到一路上竟然會有這樣的插曲。一時激動的把持不住,就把蒙克的事跟舅舅說了,舅舅趕著車,聽到蒙克讓張玥發煙信彈。突然勒住馬僵,“唉!玥兒,這個男孩怕是不好了!”
張玥愣住了,“為什麼?他的同伴順著煙信彈找到他,他不是得救了嗎?”
“孩子,煙信彈能引來同伴,也能引來殺他的人。”
“什麼!?那他為什麼還要拉煙信彈?咱們快去救他吧。”
“孩子,恐怕已經太晚了。”
“舅舅,難怪他不讓我回頭找他,我放了煙信彈豈不是害了他,舅舅,你武功高強,肯定能救他的!”張玥驚慌地求著舅舅。
金誠看著急的要哭出來的外甥女,歎了口氣,“唉~好吧!”他調轉馬車,飛馳趕回福來客棧。到了客棧,二人匆匆來到張玥之前的房間。一進屋子,張玥心涼了半截,房間地上洋洋灑灑的是幾處血跡。她跑到衣櫃前,衣櫃裡已是空的,隻留下一大攤已經乾涸的血跡。
“舅舅,這他是死了嗎?”張玥的聲音顫抖著。”
“看現場情況,這孩子恐怕已遭不測了,”金誠搖了搖頭,“這少年小小年紀倒是有幾分膽魄,按照你的描述,他現在的傷情憑自己肯定無法離開,他又不想連累你我,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賭一把,發了煙信彈能叫來就救兵,也能叫來敵人。這孩子兵行險招,可惜賭輸了。”
“舅舅,是我害了他我”張玥哽咽起來,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金誠摸了摸張玥的頭,“玥兒,你也不要太自責。這個孩子來曆絕對不簡單,昨天追殺他的都不是中原人,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的練家子。舅舅碰上也不敢保證能夠保護你,保護他。他不想連累我們,所以做了這個選擇。再說這些也隻是舅舅的猜測,也許這個男孩吉人自有天相,逃出生天也未可知。”
金誠說罷,想到此地不可久留,連忙拉著哭泣的張玥離開了客棧,繼續趕路回遵化。一路上,張玥為自己沒救成那個男孩鬱鬱不樂。金誠寬慰了張玥一些話語,讓張玥稍作紓解。
馬車又行駛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傍晚時刻,二人終於到了遵化縣城金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