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以後好好讀書，買半山豪宅給你養老。”
“還半山豪宅，能買個一千呎的豪宅，我就心滿意足了。”
香江的一千呎，隻有九十平米多一點，但是這在香江已經算是大房子了。
小時候看電視的時候，還以為一千呎有很大，像花園彆墅。後來知道了，有一種世界觀崩潰的失望。
現在的山雞可要比以前聽話多了，又懂得哄人，不一會兒就把這個被生活折磨的沒有希望的女人哄的眉飛色舞。
樓下突然響起了叫聲。“山雞，山雞，浩南跟靚坤打起來了。”
這是大天二的聲音，不過周臻沒有動，看了看自己的媽媽。“我不去。”
他媽立即開心地說道“對，不要到街上混，像你那死鬼老爹，混了半輩子，錢沒有賺到，還橫屍街頭。我也是命苦啊，找了你爸爸那個混蛋……”
她突然又擔心了起來。“你去房間裡，要是他們來了，我就說你不在家。”
周臻點了點頭，沒有違逆她的意願，讓她更加開心了。“我去豬肉榮那裡給你稱半斤你最喜歡的豬頭肉，你要一直這麼聽話，我就是累死也願意。”
不管在哪個時空，大部分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都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這個女人雖然沒有大的能力，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同樣是傾儘所有。
回到了房間裡，周臻登時大汗。
這個山雞真的從小就是個色胚子，這才十五歲，房間裡到處都是黃色畫報。
在他的記憶裡，才十五歲的他，已經跟幾個女孩都有過經曆了。
將那些畫報全部收了起來，這些他準備送給大天二和包皮他們，從今以後改邪歸正。
從臥室的窗口望出去，是密密麻麻鴿籠一樣的窗戶，樓距太近，連一點空間都沒有。
這樣的環境，真的讓人壓抑。
雖然還不到十六歲，但是周臻已經決定施行自己的發財計劃，這樣的環境，住的讓人憋屈。
晚飯是一個青菜，一個有幾片肉的葷菜，再加上半斤豬頭肉。大部分肉，都被這個母親堆在了他的碗裡。
“媽，家裡還有多少錢？”
原本開心的趙母立即緊張了起來。“乾嘛？你彆想偷錢。”
“我不偷，隻是想為我們家找個出路，也不用讓你辛辛苦苦，一個月賺那兩千塊。”
85年香江的人均收入是四千多港幣，但是趙母從事的是最低級的職業，一個月就隻有兩千塊。
住的屋村，一個月就去了將近五分之一的房租，剩下的五分之四，要管母子倆的生活。
存錢是存不了多少的，不過華人骨子裡都有存錢的天性，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錢應急。
“出路……什麼出路？你老娘我就懂得寫自己的名字，字都認識不了幾個，不去掃大街，能乾什麼？”
周臻跟她講條件說“媽，我現在大了，懂事了，要不然我們打個賭……”
“打什麼賭？”趙母的警惕性越發地高。
周臻知道一時半會不能讓她改變國過往的印象，也不心急。“要是這次我月考考了第一名，你就拿一半的錢出來，投到股市裡麵，聽我的買股票。”
“第一名……”趙母像是聽天書一樣忍不住嗤笑。“你要是能考第一名，老趙家的墳頭都冒青煙了。”
“那賭不賭？”
當母親的對兒子的期望，對好不容易攢下來一點錢的患得患失在不停衡量，天平的兩端在不停搖晃。
“股票不靠譜啊，你小時候不記得了，那次大股災，多少人跳樓啊！”
周臻笑道“反正就是一半的錢，不傷筋動骨的。兒子爭氣了，不比那幾千塊錢更安心？”
趙母猶豫了半晌，才勉強點頭。“你說的啊，一定要考到第一名。你要是考了第一名，老娘帶你去蓮花山給你老爹燒紙錢，感謝他給了你這個好兒子。”
這一晚，周臻也沒有跟往常一樣出去鬼混，他用幾個小時的時間將香江的教材全部溫習了一遍，然後就在腦袋裡看這個時代的消息。
周末過去，周臻背著一個大書包出了家門，在樓下就遇到了自己的一幫小夥伴。
看到周臻背著一個大書包，大天二就笑著扒上了周臻的肩膀。“死山雞，昨天你跑哪去了，浩南被靚坤欺負，都沒有見你露麵。”
周臻把書包打開，一大半都是各種畫報。“送你了。”
看到這麼多精品，幾個人立即歡呼了起來。“草，你今天怎麼這麼大方啊！”
頭上還抱著紗布的陳浩南也有些懷疑地看著周臻。“你神經了？”
周臻早就有了說辭。“昨天看到我媽那麼辛苦，突然之間感覺很對不起她。我想讓她過好日子，就要好好讀書。所以，我準備浪子回頭金不換，好好讀書。”
包皮捶了他一下笑道“你能堅持下來才怪了。”
“人總要有點理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