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忘記了,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立刻恢複成往日的孟繁花,連蹦帶跳,把錦鯉的魚食灑了一地,看得陳遠一愣一愣的。
“我以為似樺宿醉沒醒,看來你也沒醒。”
孟繁花蹦蹦跳跳的走到陳遠跟前,把棋盤瞄了兩眼,然後來了一招遊離相,秋秋看不出名堂,隻覺得孟繁花瞎胡鬨,陳遠卻認認真真的下,過了三招,秋秋才看出來大概,孟繁花這是欲傷敵,先傷己,趁陳遠不注意,天外飛仙來也。
“將你!”
陳遠看著她陰謀得逞得意地笑,跟她老爸,真的如出一轍。
他想知道,孟繁花還能走多遠?
“不錯,這象棋,跟誰學的?”
聲音不老蒼鬆,從後邊悠悠的傳來,原來是風老。
陳遠喝了一口旁邊煎熱的茶,看孟繁花如何對答如流。
“我姥爺。”
“你姥爺?挺好,棋下的好。果然沒有功利心,清心寡欲也有好處。”
孟繁花知道他指的是她姥爺,他認識她姥爺。
那個麵帶慈祥,卻出了名嚴苛的老人家。
“遊離相?再下一盤,我研究研究你的棋路。”
恭敬不如從命,孟繁花大大方方坐下來和陳遠對弈。
秋秋也管不得林似樺了,扔下林似樺,自己湊上前來看孟繁花和陳導麵無表情,在楚河漢界旁陰謀詭計,明爭暗奪。
孟繁花喜歡用相,放長線釣大魚,以守為攻,主守。
陳遠喜歡車,橫衝直撞的同時,有攻有守,主攻。
秋秋不太懂象棋,隻能看風老的表情,他笑覺得孟繁花出其不意的厲害,又笑稱讚陳遠不按套路出牌殺她個措手不及。
到最後,還是陳遠來了個困斃,結束了這場戰鬥。
“怎麼樣丫頭,服不服?”
“有風老給你撐腰給你支招,我當然輸的心服口服嘍。”
“風老什麼都沒說。”
“是啊,就是風老什麼都沒說,你橫衝直撞,破壞了我所有布局。防守也守的累哦。不按套路出牌?明顯讓你無招勝有招,你們倆個好意思不?以多勝少!”
風老哈哈大笑,這孩子,居然看起來了。
“既然勝之不武,就補償一下你吧,我看你總是盯著那株玉堂春,隻可惜沒到花期,過來,給你看一副我個人非常喜歡的白玉蘭吧。”
陳遠虎軀一震,“風老,這怎麼反而輸的人有獎呢?”
“哈哈,遠兒,稍安勿躁,我帶這丫頭去開開眼界。”
陳遠也隻是說說而已,他可不像孟梔,那些白玉蘭,他喜歡當麵賞花,不喜歡背後看畫。
“陳導,繁花看起來伶牙俐齒的,為啥選的是守?我以為她是攻城略地的那一方。”
“繁花的象棋,師從她姥爺,低調,輕地,和自己那一方配合,但野心大,喜歡迂回,然後慢慢蠶食對方,從中獲得樂趣。而且繁花本身是律師,喜歡一步一步將你帶入深淵。如果是不熟她的,肯定弄不懂她的套路,我勝在熟悉她的章法,而不按套路出牌,並非切磋本身。”
陳遠說的有點晦澀,秋秋隻顧點頭,不過他顯然t獲得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知識點。
陳遠導演果然和孟繁花是舊時,說起她姥爺,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