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杜翁的身影再次顯現出來。
雖然他暫時脫離束縛,但卻被牆上急速盤纏的“蠶絲”,又給撞了回來。“後盾蠶石”就在他身後,不斷地噴濺出蠶絲。
杜翁再才有些驚慌,他一聲低喝,周身劇烈抖動。
然後又是四支手臂影子揮舞,比之前更多更大量的藍光飛刃,仿佛是蝗蟲成群一樣,撲襲向殷鋒和司馬襄。
司馬襄仍是準備抹起一道星光遮幕。
但是殷鋒的瞳術中,警兆大起,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扯過司馬襄,兩人仿佛是滾地葫蘆一樣,向旁閃避。
咻咻咻蝗蟲似的藍光飛刃,急驟紮滿了剛才位置。每一片藍光飛刃,都不是實體,而是介乎於毒液和晶體的混合體。
即使是殷鋒和司馬襄躲避得再快,背上也是被插中了幾片飛刃。瞬間衣服上腐蝕一片,騰起腥臭的濃霧。
好在二人都有貼身絲甲,並沒有傷及肌膚。
但這個凶險,也是讓二人臉色蒼白,暗喊僥幸。
杜翁迅速在牆壁上揮指,切割出方正的洞口,正要趁此機會逃竄。但是從洞口外,突然就飛竄進三條“矮腳猛犬”。
“矮腳猛犬”並非是真實野獸,而是木偶製成,但是活靈活現,無聲無息中,三張血盆嘴撕咬向杜翁的腿腳。
杜翁有些猝不及防,但他仍是周身一扭,四支手臂又再甩出實體飛刀,全部紮在三條木偶猛犬身上。
蓬,蓬,蓬,每條木偶猛犬都身中數刀,崩成木塊散落。
但被阻礙了一下的杜翁,舊力剛去,新力未生,在這個稍瞬即逝的時刻,兩把飛刀盤旋而來,繞著彎的切割向杜翁腳下。
飛刀來得太快,杜翁完全沒有閃避的可能。
瞬間,他腳下就是鮮血飛濺,整個人踉蹌著幾乎摔倒。
嗡!地麵大量的星光陷阱,伴隨著蠶絲的輔助,仿佛潮水一樣,把杜翁的腳底淹沒,甚至開始凝固收緊。
一個乾瘦的身影,仿佛扭曲一樣飛竄進來,隻是從杜翁身上擦身而過,就閃現到司馬襄身邊。
杜翁的胳膊腿,立即就變得僵硬滯澀,難以掙動。看情形,應該是幾個重要關節,都被某種秘法瞬間給傷害了。
“是你個叛徒!!”杜翁眼裡仿佛噴出血火,憤怒地盯著司馬襄身邊的曹洪。
曹洪臉色紫脹,但卻沒有退縮,護在司馬襄旁邊。
幾隻木偶老鼠,已拖著許多墨線,圍繞在杜翁身邊。然後就仿佛穿針引線一樣,將杜翁渾身上下綁縛得像棕子。
姚浠背著方型箱子,從洞口現身出來,謹慎地盯著杜翁。
到了這個時侯,結局已定。
杜翁的臉目上急劇的扭曲,一層黑霧似的人皮浮現,然後大量的黑霧從杜翁身上掙脫,立即就像水一樣,潑灑在地麵,瞬間消失不見。
“噩魔之影!!”
司馬襄、姚浠、曹洪、殷鋒,四人都是同時驚呼。
任誰也想不到,杜翁居然已經被“噩魔之影”附身!
隨著“噩魔之影”的逃離,杜翁的臉上顯現出灰敗的狀態,就好像所有精氣神,在這個瞬間被抽離,整個人呈現出瀕死之相。
曹洪立即竄到杜翁的身旁,隻是一眼,就黯然搖頭。
看這個情形,肯定是活不了。
但是杜翁不知是否回光返照,居然顫抖著,指向牆角那些鐵籠子,喃喃道“老夫沒殺”
從他的表情和反應來看,應該將死之際,幡然醒悟,表示自已並沒有犯下濫殺罪行,但已經悔之晚矣。
司馬襄神情複雜地走過來,從懷裡掏出一枚指甲殼大的龜甲,塞進了杜翁嘴中。
幾縷流光,從杜翁嘴裡溢散,漸漸滲入他的體內。
杜翁掙紮著想說什麼,但生機已逝,最終頭一歪,氣絕身亡。
曹洪伸手將他的眼皮撫上,半晌再才喃喃道“杜翁,應該是處於失控墮落狀態,再才被‘噩魔之影’,有可乘之機”
其他三人皆是沉默。
修行者,隻要進入失控墮落狀態,無論身心還是精神理念,都會發生不可測的詭變,極度混亂。因此,也會被妖魔詭怪附身,造成不可挽回的罪行。
當然,真正品潔高尚的修行者,肯定是有,也能避免自身失控墮落。甚至即使失控墮落,也能避免被汙穢、被附身,從而能體麵的離去。
但這樣的人,稀罕至極,世間難尋多少。
杜翁若不是心有齷齪,懷有惡念,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司馬襄沉默之後,抬頭說道“我已經給他種下了甲卦之靈,回去後,可短暫占卜出他的內心真實想法,為何要盜竊嬰兒,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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