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了一個道觀!
片刻,庭院熱鬨起來。
念經聲彌彌響起,縈繞內外。
幾個和尚盤坐在蒲團上,手持念珠,閉目而誦。
他們念的經文各不相同,互持互映,頗有眾僧普經之感。
反正林易聽他們嘰裡咕嚕的,不知念了什麼。
也不知這些經文對陰魂邪物有沒有作用。
總之很唬人便是。
法壇前,道士們也立即開壇作法,各施本事,祭天祭地祭陰祭陽。
有舞劍的,有持拂塵的,有雙手掐訣的,口中皆念念有詞。
什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什麼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煞有介事。
先不說靈不靈,模樣已經出來了。
有了模樣,就成十之八九。
因為百姓大多無知,信的即是模樣。
“張小姐,我要觀一觀你身上是否有陰晦之氣,冒犯了。”
黃袍人走到木台前,客客氣氣道。
張婉兒點頭,“大師請便。”
黃袍人一躍上台,雙眸直勾勾盯著張婉兒。
片刻,他右腳猛一踏地,左腿弓起,雙腿連續交換,繞著張婉兒轉了一圈,踩下七步。
隨後掐手而起,施法放術。
可見,他的手指上亮起一道道金光,如化金蠶。
光芒最燦時,黃袍人遽然咬破手指。
血流湧出,卻非是紅色,而是金色。
黃袍人將兩指並攏,塗抹金血,而後按在自己的眼皮之上,一陣揉搓。
“開!”
口中猛吐一字,旋即睜開眼睛。
赫然,黃袍人的眼睛竟顯現金光,如兩顆金豆。
此時再觀張婉兒,便見到了肉眼無法明辨的陰氣,一縷縷纏住張婉兒。
他頓時了然,自信一笑,“小姐身上的病根,我找到了。”
聞言,張婉兒大喜,“大師可否明說?”
黃袍人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顯然他另有算計,不肯張口細言。
不遠處,林易將一切看在眼裡,心道這黃袍人雖品性低劣,真本事還是有的。
剛剛這一手應該類似探陰符的作用,能探陰察邪。
“開陰眼,”廣真子則看得更透,咧嘴笑道,“這小子有點手段。”
“陰眼?是一種法術?”林易好奇道。
廣真子點點頭,“是道家之術,很低級的玩意,小道十歲就學過。”
林易語塞。
黃袍人固然可惡,這家夥也好不到哪去。
無時不刻不在打擊彆人。
“走吧,咱們彆乾站著不做事,讓人家誤會是來騙錢的。”
見眾人皆忙忙碌碌,林易便隨處找個蒲團,盤坐下來,口中誦念背過的道經。
明知無用,也不得不為。
這叫“入鄉隨俗”。
廣真子壓根沒意識到,經林易提醒,也趕緊找個蒲團而坐,誦念經文。
嗡嗡!
咚咚!
這場有模有樣的驅邪法會持續了兩個時辰,到午夜方才結束。
甭管有用沒用,這群道士和尚都出儘了全力,有的誦經不停,嘴巴都麻了,有的開壇做法,累得腰酸背疼,有的給張婉兒做驅邪之術,手持八卦盤念叨了兩個時辰……
法會結束,張萬財讓下人端來一個金盤,上麵放著一錠又一錠的銀子,閃閃發光。
“多謝各位大師作法驅邪,辛苦了!”
“小小菲儀,務必收下!”
這些銀子顯然是犒勞費,張萬財將其一一分發,每人能拿到二十兩銀子。
不算少。
在這個世界,一個普通壯丁乾活,一年的工錢也就五六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