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
我舉起手往後退了一步,餘光在病房裡審視著。
除了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周樂以外,並沒有看見楊姐的身影。
“你在找楊鳴?”元宇嗓音古怪的輕笑了聲,“她喝了下藥的水,現在應該在外麵找醫生。”
楊姐和周樂守在病房裡盯梢,我在病房外麵守著。
被捆住了手的元宇做不了下藥的舉動,這繩子是誰解的,藥又是誰下到楊姐杯子裡的。
答案無他,隻有腦子被愛情糊住了的大傻根。
有些男人的腦子,根本就無法健全思考。
我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說道:“你想乾什麼?殺人是要吃槍子的。”
“我不殺人,你們就要害死我了!”
元宇道:“我都說了我願意簽股權轉讓協議,隻求你把我放出去,你拿了錢放我走,對你有什麼影響?你就非要把我逼到絕路。”
“我放你出去,難道你就不會對山漸動手了?”
道德綁架隻適用於有道德的人。
像我這種睚眥必報的人,我沒有反咬她一口,就已經算得上是我仁慈。
她說的屁話根本就不成立。
“我就算對山漸動手又怎麼樣?山漸是我的產業,是我辛辛苦苦拚搏的事業,你們給兩個根子就想收走我的股權,徹底將我排除局外,你想得美。”
元宇痛罵了一聲,手抖得厲害,像是發病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息,一下又從剛剛囂張至極的狀態蜷縮起來,變成了卑微淒慘的哀求:
“不要了,我現在不要山漸了,你們放我走,我不想進去裡麵戒毒給我錢,把股權轉讓的費用都給我,我遠走高飛,以後再也不打擾你們,給我錢把錢給我!”
我看不見我現在的表情。
如果能看見的話,我猜測我現在應該比厲鬼還要可怖。
這他爹的叫個什麼事。
虎毒尚且不食子。
元宇老來得子,就生了那麼一個獨生子,竟然也能為了吸毒做到這份上。
玻璃茬子刺破了祖兒的脖子,血痕順著透明的玻璃碎片往下流淌。
疼痛讓祖兒掙紮起來,她一動,玻璃碴子往裡陷得更深。
要是再用力一點,直接能血濺當場。
我冷聲道:“控製住你的手。”
處於發病狀態的元宇,完全沒聽見我的話:
“她老娘都要死了,她活著沒錢又沒媽,不如和我一起死。”
“我騸!”我抬腳狠踹在凳子上,滾過去的凳子落在了她腿邊。
我冷聲道:“你他爹的老實點,現在拿著她當人質,我還能放你出去,她要是死了,你就算自殺,我也要拖著你的屍體去報警。”
用力的踹的那一下撞的我腿骨生疼。
我冷下臉色,在旁邊哭泣的周樂連滾帶爬的過來,抱著我的腿道:
“白姐,白姐你放過她吧,元宇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發病了控製不住自己。”
“滾。”
周樂不為所動,或許是被愛衝昏了頭腦。
他本來是膽小又勢利的一個人,此刻卻抱著我的腿死都不肯鬆開。
“你就給他一次機會,讓元宇走吧,她說過她會改過自新,她把股權給你,你把錢給他,大家不都可以好好的過日子嗎?為什麼要把人逼死呢?”
聖父都沒有他腦癱。
我將外套卷到了手肘上,迅速地一把掐緊周樂的脖子,將他反扣在了地上。
周樂的頭撞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輕響。
我抓著他的頭發,強迫他仰起臉,眼神狠厲道:“再叫一句試試?”
周樂仰著頭掉眼淚,嘴裡隻能發出啊的聲音,拚命朝著元宇伸出手,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換來。
反而是元宇被我的動作嚇得瑟縮了一下,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