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鼻梁,嘴唇,如羔羊般纖細的後頸。
我抬手在他的喉結上來回畫圈,上下滾動的小玩意在指尖顫栗。
跟他昨天努力抬著指尖想要親吻我,卻沒成功的可憐姿態一模一樣。
沈教授味道有點太好了。
超出預期。
不,是遠遠超出預期。
我有一下沒一下的小動作驚醒了沈言書,那雙總是含著溫柔笑意的桃花眼,泛著尚未睡醒的朦朧感,下意識擁抱的動作被我阻攔。
我清晰地看見沈言書原本麵帶笑意的神色,再度變得蒼白脆弱。
他默不作聲地起身,披上了外套。
赤裸著的胸膛和精瘦的腰身上,都是被玩出來的痕跡。
他卻沒有任何責備我的語句,隻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輕聲問道:
“思榆,你要走了嗎?”
體貼,溫柔,進退有度。
沈言書一直不願意跟我發生更近的關係。
我前進,他後退。
我後退,他出擊。
除了在拉扯中提升我對他的興趣之外,更大的原因,恐怕還是他人生閱曆帶來的不安全感。
他早已看透了我浪子的本性。
明白我在得吃以後,會輕易對一個男人失去興趣。
但是依舊選擇將一切奉獻於我。
事後抱著被子哭泣痛斥,或者用亮晶晶眼神望著我的男人固然可愛。
但像他一樣選擇隱忍不發,溫柔選擇與我回歸朋友關係的人,卻讓我更想將他弄臟弄亂。
體貼漂亮,值得一玩。
腿受傷了,不方便動彈,但不至於徹底將我歸為瘸子之流。
我單手撐著床,堅強地挪動到了輪椅上,劃拉著輪椅一路往前,感覺傷口過了一晚上以後已經好很多了。
也許等打完五針的狂犬疫苗,這事就徹底沒了,能恢複英姿。
電動輪椅絲滑的溜到廚房邊,沈言書係著圍裙在裡麵做菜。
他似乎沒有完全清醒,有些心不在焉地處理手中的食材,再轉頭看向我時,叫我的聲音格外含糊:
“思榆”
像是融化的冰淇淋,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彆人跟我睡過以後,都自以為成了我的男朋友。
巴不得黏著我耍小性子,沈言書卻反而更有分寸。
看他跟我之間拉開的距離,若不是清楚我們倆昨晚上才發生過關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我隻是普通的朋友。
沈言書靜靜凝視了我片刻,低聲道:
“你要走了嗎?”
“是要去處理工作。”
沈言書點了點頭,柔軟的黑發垂在他的臉側,水潤唇瓣被咬的輕輕凹陷下去一個小口子。
他這樣子屬實可憐,淩亂的發絲,通紅的眼眶,脆弱脖頸上的痕跡,被我掐出來的指印深深的留在上麵。
頂著這樣的慘狀,沈言書也沒說出任何挽留的話,隻有一句:
“吃完早飯再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