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術也忍不住誇讚姚阿寧不僅跑得快,而且防備心還足夠高。
她知道衙門不將人弄死的時候,已經打算尋機會徹底將她解決掉,隻是這姚阿寧出了衙門之後,便沒將自己置於任何危險之地。
寧願受人白眼和驅逐,甚至是受人辱罵毆打,她也堅決不選擇躲起來。
若她一個人躲在無人之地,死了都沒人管。
可眾目睽睽之下,就不能無聲無息的沒了。
黎術倒也不失望,她的利息收得挺多,心裡挺舒坦的。
馬承霆才會是那個最憋屈窩囊的人。
黎術正想著,程冕長舒了一口氣,道:“這些賬目和藥材總算是處理的差不多了,有問題的藥材我也已經派人告知阿爭,會上報朝廷,這兩日收拾一番,我們便可以動身返回軍營。”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最後一批藥材要處理……”程冕說著,拿起了旁邊的信函。
“你這話說得有些矛盾,難道是這批藥材和之前的有什麼區彆?”黎術隨口一問。
程冕笑了笑:“阿黎姑娘,你比一般人更敏銳些。”
“這最後一批藥材的確不一樣,不是朝廷的物資,也不是我們和遊商購買的,而是外地富商所贈,往年也偶有這種情況,有些善人為了積累功德做好事兒,會特地往邊關軍營送些東西,這些人不求錢財回報,更要客氣待之,明日,我需要親自去處理。”程冕補充著說道。
程冕說話間,看向了黎術腰間掛著的白玉,心裡有好多疑問。
這疑問,已經憋了好些日子了,但又怕冒昧,他就沒開口。
如今閒出空來,那目光就更忍不住地往白玉上落,實在難忍。
黎術早看出程大夫的糾結,但她就是沒主動開口解答。
又過了好一會兒,程冕實在是扛不住了,這才一臉為難地說道:“阿黎姑娘,你這腰間的白玉……質地很好,似乎很不一般,我看上頭還寫著字……”
“這個?”黎術咧嘴一笑,“此物……是我最尊敬的人留給我的,代表著傳承!”
傳承?
她爹嗎?
不對啊,黎術的親爹不是很好,怎麼會給她這麼好的白玉作為傳承?
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卻聽黎術又道:“程大夫,我不好告訴你此物的來曆,隻能說,此物的原主人是個讓人尊敬的英雄,隻可惜,他已經沒了,我答應過一個人,將來會努力證明自己配得上它,所以……若有那日,我一定會親口告訴你,它的來曆。”
黎術滿嘴胡扯,故意說道。
明說這東西是她師父從項將軍那裡得來的,而且一輩子都沒滿足過項將軍生前的期待?
那可不行,這丟人現眼的事兒,她師父做了,她不能說。
程冕不懂,可程冕忍不住肅靜起來。
他覺得這一刻的黎術,身上就像是浮現了一層光芒一樣,整個人充滿了鬥誌和生機。
他如今是真想認黎術做義妹了。
但是當初自己一時猶豫,如今自然再也開不了口,內心實在是有些愧疚,自己被身份地位束縛,比黎術這樣心思純淨的人差遠了……
“好!我等著那一天!”程冕堅定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