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夜晚,我正要睡覺,西西裡卻突然派人敲門傳話。
她說想見我,要我去她辦公室一趟。
真的很不尋常,因為隨著她主導的敘拉古整合運動推行到現在,我們見麵最多的事由就是開會。
她外出需要一個足夠強力的保鏢,而我剛好總是閒來無事。
但是——
什麼玩意居然叫人大半夜開會,給老子拖出去銃斃一百次!
雖然萬般不耐,但本著打工人拿工資乾活的心情,我還是穿戴好一身每個西西裡人必備的西裝,站在她的房間門口。
說起西裝,古內薇拉的控製欲基本都在這種小事上了,出門陪同她開會必須穿黑色,吃飯不能吧唧嘴,刀叉切割動作幅度不能太大,坐姿必須優雅,哪怕是會議中打瞌睡也必須保持警惕。
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嚴禁去那家我喜歡的餐廳吃巧克力拌麵。
黑西服、黑領帶,黑皮鞋,活脫像是參加葬禮,特彆不吉利。
至於我,從餐桌禮儀到服飾再到說話姿勢,每一樣她都絮絮叨叨來來回回不勝其煩。
——也不知道她這樣是怎麼管一大家子人。
“已經準備好了。”我敲門。
“那就進來吧。”
有點不對勁。說不上來哪裡不對,房間裡除了她還有個陌生人。
頭頂光環的拉特蘭人,我見了鬼的不認識。
瞧他那個穿著打扮,居然還是個神職人員。
考慮到這裡的鬼魂數量,其實我認為炎國的和尚業績更佳。
而且,拿著法典的神職人員。
幽默藝術。
我看了一眼薇拉,她卻隻在辦公椅上吞雲吐霧,眼神飄忽,完全置身事外似的。
“你好,夏,我是阿格尼爾。”他自我介紹。
嗯,阿格尼爾。
沒印象。
“……所以,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我聳肩。
“很多年前,我們一致認為,敘拉古需要秩序,而秩序的組成也需要一位絕對權威、絕對公正的主導人。”
“雖然幾經波折,但我和西西裡已經達成共識。”
“現在灰廳即將組建,我們也必須尋找合適的人才來擔任各種職務。”
“啥?”我瞪大眼睛,又看了一次西西裡:“我對律法一竅不通,連這兒的小學畢業證都沒有,當不了法官。”
不要說這的小學畢業證了。
我連文憑長什麼樣都沒見過,根本沒辦法勝任那種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