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現在作為殺手經紀,這一點也不曾改變。
究竟要怎樣才能把他從那片地獄中拉扯出來?
——對此我一點頭緒也沒有。
隻是靜靜站在原地,站在生母的墳墓麵前,看著他獻上的那束山茶花。
據說是竹黛的最愛。
“我太健忘了。我有太多容易忘記的事情了,或者說,我有太多想要拚死忘記的事情了。”
“可我絕不敢忘記他們。”
“所以我……我為他們選擇了這裡。”
魏彥吾繼續說,像是深陷其中,又像是已經將靈魂抽離出來,不帶感情,隻是單純的想要把他們的過往告知於我。
他一直都是這種態度。
我最討厭他用這種語氣同我講話。
仔細想起來,我們的相性確實很差。
話雖如此,“也許是最後一次”,抱著這種心情我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下去。
“我帶著竹黛來到龍門,在這裡遇見了文月,遇到逃至此處的愛德華。”
“通過愛德華,我得知科西切手下最鋒利的刀,奎寧的存在。”
“在暗處統治龍門的科西切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們也很清楚,隻有把他趕出去我們和這座城市才有未來。”
如果你認為那瘋子並非無藥可救,可你為什麼從不勸說他不要再為科西切和帝國做事?
魏彥吾說。
“我曾這樣問過愛德華。”
“但這位落魄倫蒂尼姆貴族,隻是用最平淡的語氣反問我,你要如何勸說一個孩子在懵懂的時候脫離生養他的父母呢?”
“……”
我一時間說不出話。
魏彥吾頓了頓,似乎在給我反駁的間隙。雖然我很想說點什麼,但一想到童年時期的經曆,卻偏偏什麼也說不出口。
儘管我知道夏成為殺手經紀一定是有什麼人做出了什麼努力,這個人一定足夠分量。因為若是把我放在當初的位置,我一定像此時此刻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大概是童年陰影之類的東西,讓我突然覺得難以呼吸,手不自覺握緊。
“愛德華是倫蒂尼姆的最高貴的血脈末裔。我們將這個秘密牢牢留在龍門。但科西切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計劃在那時可能就已成型。”
“他讓我善妒的胞弟和倫蒂尼姆的陰影,知曉愛德華與我的妹妹……情投意合……”
“我被迫在愛德華和我妹妹腹中的孩子中選一個。”
“說起來也還挺好笑,我還懷疑過夏。”魏彥吾輕笑:“懷疑他在這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可像是被命運引導一般,在情況變得更糟糕之前,一位杜林闖入了這場陰謀。”
“‘我是來完成和故人的約定’。”
傳聞中他找到了身為殺手的奎寧,交給了他某樣東西。
沒人知道這之中發生了什麼。
那位杜林來無影去無蹤,連帶夏也在一夜之間失去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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