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張張嘴,眉毛都快擰成麻花。
“再說,我有做什麼錯事嗎?我也隻是在做她交給我的事而已,頂多…做的不太好?”
夏清淡淡吐出這一句,隨後話鋒一轉。
“但這件事就不一樣了!放瀉藥可是故意傷人的!我哪有這麼蠢?”
林蕊還想再說些什麼,張張嘴,還是咽下。
最後再次認真打量了夏清一番,才道:“你都不會生氣嗎?”
“什麼意思?”夏清寫單子的手一頓,重新轉過身,也認真看著林蕊。
“我好像…從沒見你為什麼事情生氣或者激動過。”
大部分時候夏清所做出來的表情,似乎更像是…模仿?
但這句話林蕊並未說出口,隻是在心中想道。
“難道你想在你的航班上得到一個情緒化的乘務員?”夏清有些打趣的說道。
林蕊搖頭,頓了下。
“我隻是覺得,隻有那次我們一起上行政班的時候,我才看見真正的你。”
說罷,拍了拍夏清的手,轉身又忙著自己餘下的工作流程。
夏清站在台子前,看著林蕊的背影消失在簾子後,才變得淡漠。
不生氣嗎?
可生氣有什麼用呢?
真正將他的手抓破的人是自己,他不僅幫自己隱瞞下來,還及時在顛簸的時候幫忙固定好自己。
譚娜的那些話在外人聽來無關痛癢,而他做的這些事卻是實打實的。
不論是身份、等級差距、還是在這片自己熟悉的規則裡,夏清都無能為力。
就像…兩年前一樣。
黑色的瞳孔閃了閃,捏在單子上的手緊了兩分,頓時被捏過的地方出現了幾道皺褶。
須臾,夏清回過神,看著那片褶皺。
伸手象征性地拂了拂,可捏過的地方必然不會因為這樣的動作而變得平整。
終究是徒勞。
飛機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倫敦已經是夜晚。
儘管是晚上,但經過長達七八個小時的飛行,大家下飛機的時候全部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飛機剛停穩,還在等待開艙門的時候,眾人紛紛按耐不住,從座位上站起去拿行李。
夏清按照慣例,站在通道的位置,以防止開艙門的時候發生意外。
沈思行也隨著人站起身,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著夏清的方向投來。
兩人的目光對上,沈思行的嘴角剛要扯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就見夏清禮貌微笑點頭,隨即淡漠的移開視線。
“可算是到了…我骨頭都要做散架了…你這是怎麼了?皺著個眉,單子沒談妥啊?”
譚娜有氣無力的伸著懶腰,餘光瞥見沈思行的臉,頓時好奇起來。
沈思行收回目光,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隻一瞬,表情就已經恢複正常。
“沒什麼,坐的太久,有點累了。”
譚娜也沒有多想,正好艙門已經打開,聽著下機的廣播,譚娜一躍而起。
抓著沈思行的手就要離開。
夏清垂下眼眸,將身體側開讓兩人通過。
在越來越靠近的時候,沈思行不知為何,腳步忽的放緩。
直至來到夏清的身邊,看到她略帶疲憊梳理的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