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又沒有見過徐氏,他怎麼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徐氏?”晏懷仁皺眉:“萬一隻是巧合呢?”
這句話給了晏向澤一個提醒,他瞬間清醒了些。
是啊!
皇伯說的那女人,真的是徐婉檸嗎?
萬一呢?
但……
想到皇伯在信中說,潛州在潭州下遊,若是真在桃花山落江,的確很有可能會流落到潛州。
那女子長得美豔無比,就連膝下的兒子,不僅長得似他年幼時,就連性格也相像無比……太多太多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想到這,晏向澤堅定點頭,“不是巧合。”
“一定是她!”即便不是,他也要親眼看了之後再說。
“那也不用三個月吧?國不可久日無君啊!”晏懷仁並不是很想晏向澤離京。
如今正值四月,江南水災頻發,流民遍野,到處都亂得很。
國君無故離京南下,且又正值江南天災禍亂之際,很容易被有不軌之心的人察覺,萬一有人想渾水摸魚,豈不是將自己處在危險之中?
太過於凶險。
不妥,不妥!
但他不能說這個,他自小教給晏向澤的,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懼任何危險,以身試險,方為大丈夫……的道理。若是以江南有流民可能危險這個理由來勸勉他,他一定嗤之以鼻,甚至反過來調侃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索性他就以國不可久日無君為理由,勸誡一番。
他說的也是實話,潛州距離京城,雖說是路途遙遠。但若走在官道上,七日便可到,一個來回十五天也就夠。
即便晏向澤是坐馬車慢慢悠悠晃蕩過去,一個月也綽綽有餘。且看他這著急的樣子,也不像會乖乖坐馬車去,十有八九快馬加鞭的趕路。
三個月,虧他說得出口。
總而言之,不要去是最好的。
“你若真想確定,直接下旨讓她赴京進宮不就得了。”晏懷仁建議道。
若那人真是徐氏,皆大歡喜,她也正好留在京城。若不是,反正麵見聖上乃是平生難得的好事,對她而言,也許還更有利。
晏向澤搖頭,“婉檸不一樣,當年……”晏向澤頓了頓,垂下頭,“她對我有怨,且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了六年。我親自去,用三個月,還不一定能哄她回來。”
“若真是下旨,以她的血性,她十有八九又會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之前跑了一次,能躲到現在才被找到。若她再跑一次,他再想找到,估計比登天還難了。
他不願,也不想冒著個險。
“她敢抗旨?”聽著晏向澤的話,晏懷仁忍不住挑眉。隻覺得不愧是他喜歡的人,都是膽大妄為的主。
“她不敢。”晏向澤搖頭。
他還是比較了解徐婉檸的,自然知道她是很能屈能伸的主,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抗旨,將自己立於不利之地。
她不敢抗旨,但她能想辦法讓自己接不到旨啊!
換個身份、讓旁人頂替……甚至離開乾國,她都可以做得到。
在她心裡,誰也比不上自己重要,為了自己,她的膽子可以比天大。當然,她兒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他還不知道,不予討論。
不僅如此,她心中對感情的看法與旁人不同。她講究男女平等,夫妻可以恩愛但也會有彼此不可言說的秘密,但彼此必須忠潔,不能有第三人插足。
旁人將婚嫁當作人生最重要的事,要不然怎麼會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說法。但在她看來,婚嫁隨緣,若夫君不能讓她滿意,她便棄了,要麼再找一個,要麼獨自一個人也不錯。
她太過於獨立,從沒有過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未來前途綁定在另一個人身上的想法。彆人想找靠山,她想的,是自己成為那座山。
這也是她一直能吸引他的地方。
皇伯信中說,她在潛州過得極好,短短幾年,便做出了份極大的家業。因為經常做善事,百姓還給她封了個“慈善夫人”的名號。
瞧,她當真做成了那座山!
他如今去潛州,想要做的,便是將那座山搬到自己身邊來。山龐大笨重,想要搬動,他親自去,隻給三個月時間,還覺得短了呢!
但若隻是輕飄飄的一張聖旨過去,他拿自己人頭擔保,他這輩子彆想再見到她!
但不管怎麼樣,這次找到了她,他一定不會給她再次逃脫的機會。
“父親,幫我監國三月。”晏向澤再一次看向晏懷仁。
除了晏懷仁,他不放心讓任何人監國。“而且,我需要三個月時間布局,三個月後,我要讓滿朝文武都知道,我即將迎娶徐氏,尊為皇後!”說到這,晏向澤眼裡滿是堅決。
“可以。”晏懷仁點頭。他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地,畢竟兒子是去接自己的兒子,他的孫子,他還能真攔著不成?
就是……
“如今你也二十四了,這次前去,若那人不是徐氏,你回來後……能否立後了?”晏懷仁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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