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姐姐,你瞧——”雪兒伸手指向蕭悅那瘦小的背影,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那不是阿煙姐姐帶回來的小姑娘嗎?”
霜兒順著雪兒所指的方向望去,心中頓時生出一計。“咱們雖然對付不了阿煙,但拿這個小丫頭出出氣,總還是可以的!”
霜兒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低聲對雪兒說道:“走,咱們去會會這個小丫頭,看看她究竟有何特彆之處,竟能讓阿煙如此上心。”
兩人踱步至蕭悅身旁,霜兒故意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充滿了挑釁:“喲,這不是阿煙帶回來的小姑娘嗎?叫什麼名字來著?蕭悅?哼,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就是不知道做起活來利不利索。”
雪兒在一旁附和著,臉上同樣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是啊,咱們侯府可不是養閒人的地方,要是活兒乾得不好,小心被發賣到更苦的地方去。”
蕭悅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抬頭望向兩人,眼神清澈而堅定。雖然心中忐忑不安,但她卻不願示弱:“我會努力乾好每一份差事的,不會給阿煙姐姐添麻煩的。”
霜兒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對蕭悅的回應並不滿意。她伸手輕輕推了蕭悅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就你這副瘦弱的模樣,能乾好什麼?我看你還是趁早卷鋪蓋走人吧,省得在這裡礙眼。”
蕭悅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但她迅速站穩了腳跟,眼中閃過一抹怒意,卻仍保持著冷靜與克製:“我會證明自己的,請兩位姐姐不要欺人太甚。”
雪兒見狀,想要勸阻霜兒,但霜兒已經上了頭,根本聽不進去。她繼續挑釁道:“怎麼?還想跟我們動手?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
說著,霜兒趁著蕭悅不注意,一腳將她蹬倒在地。蕭悅的頭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廊子上,她捂著後腦勺湧出的鮮血,恨恨地瞪著眼前的兩人。
雪兒幾乎是驚呼著喊道:“啊?姐姐,她流血了——”霜兒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強裝鎮定:“怕什麼——一個低賤的小丫頭,即便是死了,也無人在意!”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們在做什麼?”兩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華服、麵容俊朗的男子緩步走來,正是她們口中的小侯爺——蕭錦年,他的身後還跟著阿扶。
蕭錦年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威嚴,掃視了一圈後,最終落在了蕭悅身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疑惑。
“爹……”蕭悅剛虛弱地吐出一個字,就暈了過去。
“悅兒——”蕭錦年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頭部受傷的小女孩正是蕭悅。他忙抱起暈倒在地的蕭悅,眼神變得凜冽起來:“若是我悅兒有什麼事,我要你們陪葬!”
霜兒和雪兒還一頭霧水,但被這話嚇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侯爺饒命——”
阿扶連忙上前,想要為蕭錦年分憂解難,卻被他擺手製止了。蕭錦年抱著蕭悅,大步流星地向府醫住處跑去,心中焦急萬分。
他沒想到蕭悅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更沒想到她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他不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孩子叫他一聲爹爹,那便是他的女兒。他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更不能讓她有事。
上京城內,蕭小侯爺府的府醫住處,燭光搖曳。府醫忙不迭地為蕭悅檢查傷口並細心處理。
蕭錦年焦急地在旁踱步,眼神中滿是心疼與憤怒。“張府醫,她情況如何?”
張府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恭敬地回稟道:“侯爺放心,小丫頭傷勢雖重,但好在未傷及要害。經過妥善處理,休息幾日應無大礙。”
蕭錦年聞言,心中稍安,但隨即又沉下了臉:“那兩個丫鬟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阿扶在旁低聲回答道:“回侯爺,已查明是霜兒和雪兒兩人因嫉妒我妹妹阿煙對這小丫頭的照顧,故意挑釁並動手傷人。”
“嫉妒?”蕭錦年冷笑一聲,“她們竟敢在我蕭府的地盤上,對我的……下手!阿扶,傳令下去,將這兩個惡奴重責二十大板,貶為粗使丫鬟,永不得近身伺候!”
阿扶領命而去,蕭錦年則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昏迷中的蕭悅。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悅兒,你為何會出現在為父的府中?你娘親和弟弟妹妹呢?
回想起剛才蕭悅叫他“爹爹”的那一刻,蕭錦年的心都要碎了。他原以為自己和程錦繡母子四人不會再有交集,但沒想到蕭悅竟然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暗影——”蕭錦年輕喚一聲,一個蒙麵黑影立刻出現在他麵前,“暗中派兩人去永安縣查查程家發生了何事。但記住,切不可打草驚蛇,還有,發生了任何事都不可以插手。”
“是——”話音落下,暗影再一次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幕更深了,蕭錦年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隻有偶爾傳來的更鼓聲提醒著人們時間的流逝。他守在蕭悅的床邊目光不曾離開過她那張稚嫩卻帶著幾分堅毅的臉龐。蕭錦年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自責,為何自己的女兒會流落至此而自己卻毫不知情?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進屋內時蕭悅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感到頭有些暈沉,但更多的是一種溫暖與安心。
“悅兒你醒了?”蕭錦年見蕭悅醒來連忙上前眼中滿是關切與喜悅。
“你是誰?”蕭悅的目光在蕭錦年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蕭錦年將自己的手背放在蕭悅的額頭上探了探,確認她沒有發燒後才忙問道:“悅兒?你可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可還記得你是誰?”蕭悅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張府醫,張府醫——”蕭錦年連忙呼喚府醫,張府醫匆匆趕來,為蕭悅再次把脈診斷。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張府醫捋了捋胡須,緩緩開口:“侯爺,小丫頭頭部受創,可能是暫時的失憶。這種情況時有發生,或許過段時間,記憶就會慢慢恢複。”
蕭錦年點點頭,孩子在他這裡受了傷,他不知道該如何向程錦繡交代。隻得先將蕭悅留在身邊,希望她能夠早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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