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終於撩開亂發,想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鬨騰時,那小東西已經飛遠了。
紮乸低頭時看到,父親的臉都被那小東西的爪子給撓破了。
“ake!”紮乸一邊搖晃父親一邊喊,直到重又聽到父親的哼哼,才鬆了口氣。
等回過神來,紮乸才發現自己暴露了手上握刀的事。
她把手收了起來,卻並沒有鬆開匕首。
男的瞥了他一眼:“你劫了我的馬車還不夠,還拿個刀子在我背後隨時準備偷襲。怎麼?打算等會兒把我解決了,你自己坐馬車走?”
“我沒有。”她冷冰冰、凶巴巴地回應著。
恐懼讓她有些凶悍。
她恐懼黑夜,更恐懼黑夜下和一個男人這麼相處。
男人突然轉過身來,說:“你知道我現在最應該怎麼做嗎?”
紮乸警惕地望著他。
“我現在就應該把馬車停下來,把這要死不活的老頭子推到地上,然後……”
“你敢!”不等他把話說完,紮乸就高舉起了匕首。
男人一個出手就把匕首給奪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到紮乸在失去匕首的那一刻毫無感覺。
“你!”紮乸慌了,可憐巴巴地哀求,“你可千萬彆亂來,我隻想帶我ake去醫院。先前劫你走你的馬車也是沒有辦法……”
男人把匕首放在了女人的脖子上,這把女人嚇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月光下,女人臉色顯得慘白。
“你……冷靜啊……”
男人說:“我一直在這一片地方放牧,從來沒出過事,沒想到今天被你們給打劫了。都什麼年代了,還能遇到活土匪!”
女人慌張解釋:“我們不是活土匪,隻是……一時情急。”
“沒辦法嘛……”紮乸試圖用手擋住鋒利的匕首。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把曾經了結過好幾個人性命的匕首會在某天貼在她的脖子上。而且,馬車稍有一絲顛簸,匕首鋒利的刃口就會貼著皮肉。那是一種冰冷的生疼感,恐怕已經劃出一道細微的血痕了。
“隻要你不傷害我們,我們……可以給你很多錢。”
男人漫不經心地問:“你們很有錢嗎?”
“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多!以後你都不用再放牧,再當苦哈哈的牧民了。”
男人把匕首放到女人的臉上拍了拍,“也就隻有你這種投機的人才會用這種語氣說牧民!當牧民怎麼了?從早上醒來就能看到大草原,夜裡還能看到皎潔的大月亮和閃個不停地星星。用勤勞的雙手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幸福,這片草原如同我們的ana……算了,跟你這種人說不明白。”
男人話鋒一轉,“我很好奇,你可以出到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
“你能出到多少?”
“十萬!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男人近乎嘲諷地哼了聲。
“一百萬!”紮乸連忙說,“一百萬,是多少人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
不等她說完,男人就說:“如果我說要一千萬,你也拿得出來,是吧?”
紮乸沉默了。
這是事實。
“我很好奇,你們是養金羊金牛的?這麼多錢?”
“你這麼說……也對。”紮乸覺得男人這話說得倒也對,普通的牧民在這片草原上放牧牛羊,她的丈夫則在這片草原上放牧金牛金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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