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了鞋子，又把襪子脫掉，接著把右腳搭在了膝蓋上，抬了起來。
就看到自家媳婦盯著他的腳底一動不動地怔住了。
“媳婦，好好的，怎麼想起看我的腳來了？”
蘇燦抑製住自己內心的狂喜，視線從他的腳底移到他那張立體分明的臉上。
“你知道姚叔的兒子是怎麼死的嗎？”
陸戰東把腳放下：“不是說生病死的嗎？”
“是的，心臟病。他們夫妻倆當成寶貝一樣的養到了五歲半，結果孩子還是死了。”
陸戰東看著蘇燦複雜的表情，伸手把她拽著坐到了自己身邊，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裡輕輕揉了揉。
“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來了？”
“陸戰東，你知不知道在你出生之前，陸老太太死了三個孩子？”
陸戰東點了點頭：“嗯，聽說過這事。不過我是聽外麵的人說的，家裡人不讓說。這麼多年我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媳婦，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燦看著他道：“上次老太太和趙梅香一起來縣城，結果都到大門口了，老太太看到姚叔姚嬸後，說自己肚子疼轉身又回去了。今天咱們帶著姚叔姚嬸去桃花村，姚叔下午的時候說想去看看老太太，結果到了大門口鎖著大門。附近的鄰居說她居然回娘家去了。
我聽那些嬸子大娘說，老太太二三十年沒回過娘家了。爹娘早死了，兄弟姐妹也死的隻剩下了她一個。以她那種自私自利的性格，你說她娘家什麼樣的事能讓她這個二三十年沒回過娘家的人回去？”
陸戰東聽的皺了皺眉：“媳婦，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娘不想見到姚叔和姚嬸？”
“不是不想見到，我覺得她是做了虧心事。剛才我把我爸叫出去，問他的兒子身上有什麼記號？你猜他怎麼跟我說的？”
陸戰東不傻，蘇燦從進門到現在說的話，全都聯係在一起，讓他整個人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媳婦，姚叔怎麼說？”
蘇燦看著他道：“他說他那個兒子的右腳腳底上，有一塊胎記。”
陸戰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媳婦，這事……可不是鬨著玩的。”
蘇燦看著他一臉的嚴肅認真：“你覺得我現在是在跟你鬨著玩嗎？陸老太太兩次看到他們都躲開了。我敢保證她那天和趙梅香一起來小院，原本就是想找我的麻煩的。可是她突然看到了我乾爸乾媽，所以才會轉身就走。
你自己好想一想，這段時間我們把她的二兒子，小兒子全都送進了公安局。她心裡明明憋著一口氣，可以說她恨不得掐死我才覺得解恨呢。如果她真是肚子疼，就更應該借著這個進咱家了。
還有這些年，你自己好好回憶回憶，她是怎麼對你這個親生兒子的？你當兵這麼多年，可以說是養活了一家人。可是她又是怎麼對你的呢？有一丁點的感情嗎？我可以這麼說，老太太對你的感情，都不如我乾爸乾媽對你的感情深。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
蘇燦這一番話讓陸戰東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緊皺著眉頭重新坐回了她的身邊，盯著地麵沉默不語。
這麼多年，哪怕是陸老太太對他不好，他也從來沒有往那方麵想過。
“這些年……她確實對我不好……”
蘇燦冷笑一聲：“我不用知道她以前對你怎麼樣，光是我嫁給你的這兩個多月裡，我就知道你在她心目中是什麼樣的地位了。誰家的親兒子腿傷成那樣，還不送醫院的？而且在整個老陸家，你還是賺錢最多最光宗耀祖的那一個。她原本是應該當成寶貝捧在手心裡的，可她對你什麼樣？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跟個乞丐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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